楚绵的指尖悬在播放键上方迟迟未落,办公室的空调发出细微嗡鸣,却压不住她骤然加快的心跳。画面里傅临渊接过信封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纹身——与“蝴蝶”组织标志性的图腾如出一辙。录像时间显示为顾妄琛葬礼当日,窗外飘着的雨丝与此刻的夜色重叠。
“楚董?”助理敲门的声音惊得她迅速关闭屏幕。平复心绪后,楚绵拨通私家侦探的电话:“帮我查傅临渊近三年所有出入境记录,尤其是去东南亚的行程。”挂断前,她又补上一句,“查他和顾氏老员工的接触。”
三日后,侦探发来的加密文件里,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与转账记录交织成网。楚绵的目光定格在一条标注“医疗支出”的款项上——收款方竟是顾妄琛手术主刀医生所在的私人诊所。更令她脊背发凉的是,傅临渊去年在柬埔寨的监控截图里,身旁站着的男人正是“蝴蝶”案中失踪的关键证人。
暴雨再次席卷城市,楚绵站在傅氏集团顶楼,看着对方将一杯红酒推到她面前。水晶杯里晃动的猩红液体,像极了顾妄琛流在她掌心的血。“楚董深夜造访,是为了那份录像?”傅临渊突然开口,嘴角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
楚绵的手按在包内的录音笔上:“你早就知道顾妄琛患病,所以故意引导我发现真相,让他成为挡箭牌?”话音未落,办公室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的幽绿光芒中,傅临渊的声音带着蛊惑:“当年顾老爷子害死你父亲时,我就在现场。”
记忆如潮水翻涌。楚绵想起父亲临终前含糊不清的遗言,突然抓住重点:“你...你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男孩!”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声,打火机的火苗亮起,映出傅临渊年少时的照片——他站在楚氏集团门口,身后是抱着她的父亲。
“没错,是你父亲收养了被顾氏灭门的我。”傅临渊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偏执,“可顾妄琛发现我的身份后,不仅要杀我灭口,还打算让你成为他赎罪的祭品!”他猛地扯开衬衫,心口狰狞的弹痕触目惊心,“这就是拜他所赐!”
楚绵的思绪却被另一个细节刺痛。她摸出手机,调出顾妄琛的日记本照片:“他早就知道你在布局,所以故意配合你演这出戏。你以为那封忏悔书真是他父亲写的?”屏幕冷光中,伪造的签名在对比图下无所遁形,“顾妄琛用自己的命,换我彻底摆脱‘蝴蝶’的威胁。”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傅临渊扭曲的脸。他突然掏出枪抵住楚绵太阳穴:“既然你这么聪明,猜猜看——顾妄琛手术时的‘意外’,究竟是谁安排的?”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轰然炸开,特警的激光瞄准器锁定傅临渊,而人群后方,本该死去的顾妄琛,正戴着口罩站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