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将纸条攥成皱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口袋里的U盘突然发烫，数据流在黑暗中凝成微型全息投影——那是段被加密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将昏迷的顾妄琛推进实验室，操作台上摆满标着“楚家血脉适配实验”的试管。
“他们早就盯上你了。”沙哑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楚绵猛地转身，枪口却僵在半空——周沉倚着残破的墙壁，半张脸被机械义肢覆盖，紫色数据流在他脖颈的血管里游走，“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大火，根本是你父亲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楚家血脉彻底消失。”
顾妄琛的呻吟打断了对峙。他缓缓睁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红光，又迅速归于清明：“阿绵，别信他...‘蝴蝶’的最终目标是...”话音未落，整座钟楼开始剧烈震颤，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黑色黏液，所到之处金属瞬间锈蚀。
周沉甩出纳米切割线缠住楚绵的腰，将她拽向通风管道：“想活命就闭嘴！”三人刚钻进管道，下方的密室便被黏液吞噬。管道外传来无数机械翅膀的嗡鸣，楚绵透过锈蚀的铁网看到，成千上万只机械蝴蝶正组成巨大的人脸轮廓——那赫然是她自己的模样。
“这是‘蝴蝶’的意识投射系统。”周沉的机械眼扫描着管道外的情况，“他们能将意识上传到任何联网设备，你父亲当年想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也在被蚕食...”他的声音突然卡顿，机械手指不受控地颤抖，“糟了！我的体内代码被激活了！”
顾妄琛突然发力撞开管道出口，将楚绵推出钟楼。漫天机械蝴蝶如潮水般涌来，周沉挥出切割线与它们缠斗，金属碰撞声中大喊：“去城西旧电厂！那里有能干扰意识投射的...”他的后半句话被爆炸声吞没，楚绵回头时，只看到周沉被机械蝴蝶拖入火海的残影。
雨不知何时倾盆而下。楚绵抱着U盘在街头狂奔，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彩信——照片里，世纪大桥的监控画面显示，桥上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是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另一个，竟是穿着白大褂的自己。照片下方的文字刺痛眼球：“猜猜看，谁才是真正的楚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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