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说只要等她集齐钥匙碎片,回到神域,就可以收回力量,离开我这具身体。
在这之前,我得回长安,拿到解药。
李白也知道了我的情况,答应尽力掩护,至于真相,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哥哥吧。
也许,他误会了也好,可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如果有一天,我不幸中毒身亡,他也不会太伤心。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们终于抵达洛阳,在这里,面临分道扬镳。
哥哥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李白拉着我的手,其他人欲言又止。
“大舅哥,露娜和我去洛阳定居,你就放心吧,不久你就能见到个白白胖胖的大外甥。”李白添油加醋,语出惊人死不休,故意刺激哥哥。
只见哥哥的脸,越来越黑。
“是你的孩子吗?你就乱攀亲戚。”哥哥双手环胸,伪装气定神闲,可他僵直的脖子始终不曾松懈,额头鼓起的青筋也出卖了他。
每天这样的争吵都要上演无数次,木兰姐和守约哥他们已经能熟练拉偏架,将两人拆火开来。
“蒜鸟蒜鸟,都不容易,退一步海阔天空,阿铠,作为哥哥要学会尊重妹妹的选择。”
木兰姐横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守约哥则是拦着哥哥,玄策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李白感受到我掐他手腕,点点头,暗示我放宽心。
“那这样,大舅哥就不送了,李某要带着爱妻回府,毕竟她怀着我的命根子。”
“李白,你别太欺人太甚,露娜怀着孩子,万一被你虐待,一尸两命,我不放心,不到她生产我不走。”
怕的就是哥哥不走,到时候发现我怀了个哪吒可咋办。
“哥哥,哪有娘家哥哥陪妹妹一起住夫家的道理,你还是回去吧。”
哥哥踉跄后退半步,满脸不可置信,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颤抖着乌白的唇:“露娜,你说过兄妹要永远在一起,我不相信你会为了这小子背弃曾经的誓言,是不是他给你下了蛊,或者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哥哥太会猜了。
可是那又如何?如今我就快毒发了,我死了,雅典娜和李白都活不了,一尸三命。
眼见我不说话,其他人也露出质疑,面对一个个看过来的好奇眼神,我只能狠下心肠:“哥哥,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来这里的目的吗?我想要一群自己的孩子,壮大濒临灭族的月亮家族,而白哥,他能实现我的心愿。”
其他人赞同地点点头,苏烈哥更是站在李白身边,拍着他的肩郑重其事交待:“你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定要多生几个,提高人口质量,来来来来,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给未来的大侄子。”说着,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搜身摸物,掏出一两件值钱的东西,表示心意。
短短几十息,李白怀里就装满了贺礼,无法抽出手护着我,哥哥气急败坏把我拉过去,大声咆哮:“孩子孩子,就知道生孩子,你知道我们家族的诅咒命运吗?这个孩子不能生。”
说完,他拽着我的胳膊就要上街去诊所打胎,其他人如惊弓之鸟,纷纷上前阻拦,皆被哥哥暴力踹飞。
“露娜,铠,你快放开她!”李白丢了礼物,持剑飞上来,因为害怕伤害到我,未出全力,很快也被哥哥一记重拳打出二十米地。
其他人也是不敢下狠手,一犹豫就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诊所——扁鹊馆,门口稀稀拉拉都没什么人排队,充斥着股巨大的药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医馆,门口还立着一块门匾,上书——绝世神医非疑难杂症不接。
哥哥也不看,就那么拉着我踹门而入,吓得里面正给人拔火罐的包头男子打翻了药瓶,而他面前后背乌青的半裸男子则是抓住机会,一咕噜爬起来连衣服都不要,连滚带爬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扁鹊杀人了,扁鹊杀人了。”
“呸,这点苦都吃不了,除了老子扁鹊,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你治脑瘫的人。”
抹布包头的黑衣男子,扯了扯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绷带,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斜眼睥睨我俩,傲慢十足。
“来干什么的?”
哥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我就走,嘴里嘟囔着“来找你打胎,现在看来不用了,妹妹,我们换一家靠谱的。”
刚说完,门就无风自动关上,刚才还躺着的男子不知怎么的,竟然一溜烟来到了我们面前,拦住去路,哥哥刚要一脚踹过去,结果发现根本动不了。
包头男得意地指了指哥哥的大腿,一看那里正不知何时扎了根金针。
东方的医术真神奇,据说这是某个穴位。
还没想好救不救哥哥,包头男子就靠过来,握住我手腕,把起脉来,哥哥正要呵斥他,男子就已自顾自呷起嘴角,扁扁地说:“奇怪,小女娃除了身体虚弱,眼角乌青似乎早衰,并无怀孕迹象,打哪门子的胎。”
糟了,果然,哥哥眼睛都亮了,惊喜交加。
“妹妹没有怀孕,我就知道是李白这小子骗人的,医生你快来她肚子里是什么!怎么鼓鼓的,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哥哥刚说完,就见包头男子把手搭在了他自己的手上,喃喃自语:“奇怪,莫非是你这大块头双性人,怀了孕要打胎?”
就这么一句话,哥哥的脸色气成猪肝红,咆哮到语无伦次,甚至喷了这神医一脸嘴沫子,撼得他连连后退,捂着颤抖的小心肝后怕不已。
“你神经啊!要不是你不信任本神医的医术要走,你以为谁会摸你的脉?本神医告诉你吧,你旁边的女娃娃就快死了,伤心吗?难过吗?除了本神医,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她。”
这家伙口不择言,还要再说什么,我在想该怎么打晕他,哥哥就已低下头呐呐地说:“求你,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要我死。”
包头男子瞬间收敛,来回打量我俩:“她是你的什么人?”
“妹妹!唯一的亲妹妹。”
包头男哈哈大笑:“原来是亲情啊,本神医最近在做一个关于亲情的实验,你敢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