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在婚礼进行曲中惊醒，发现司仪正在宣读誓词。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戒指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斑，仿佛有电流在铂金指环间流动。
“我愿意。”伊丽莎白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刀刃。她头纱下的眼睛闪烁着双色瞳——左眼碧绿如初，右眼突然变成沃伦的灰蓝色。
宾客席上的李素妍警探正机械地鼓掌，脖颈后的接口隐约反光。当卡尔试图呼喊时，声带只能发出程序化的回应：“我愿意。”
记忆碎片在脑内冲撞：戴维斯的枪口、培养舱里的克隆体、伊丽莎白举起注射器...但所有这些都在褪色，被强行覆盖上婚礼蛋糕的甜腻气息。
蜜月套房里的镜面突然播放新闻快讯：“...雷诺兹夫妇见义勇为，制服企图破坏湾区塔的恐怖分子...”画面里卡尔正扭住戴维斯的胳膊，而本应已死的李素妍在给伊丽莎白颁奖。
“认知滤网运行正常吗？”镜子里传来机械语音。卡尔猛然回头，发现伊丽莎白正对着空气点头。
深夜两点，他在浴室镜面水汽上写下“木偶”一词。瓷砖立即渗出鲜血般的液体，浮现出三行代码：
主体记忆完整性：37%
行为协议依从性：92%
剩余清醒时间：71小时
手机自动播放起沃伦的生日祝福视频。当放到“要永远忠于爱情”时，卡尔注意到沃伦的瞳孔扩张模式与神经控制器的激活信号完全一致。
第三天视察湾区塔工地时，卡尔突然挣脱保镖冲向地基深处。在混凝土墙体内侧，他摸到生物识别锁——识别他的视网膜后，隐藏门悄然开启。
成排的卡尔·雷诺兹克隆体正在培养液里漂浮。最新空着的舱体标签写着：“E7号配偶替换单元”。
伊丽莎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总是这么好奇。”她手中的控制器闪烁着红光，“幸好我准备了最终协议。”
卡尔撞翻试剂架狂奔时，所有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他们在精神连接中嘶吼着同一句话：“逃出去揭露真相！”
当他在下水道找到反抗军据点时，领袖摘下兜帽——满脸疤痕的真伊丽莎白举起脑波干扰器：“他们把你变成了活体遥控器。”
监控屏幕显示，替代品“伊丽莎白”正在新闻发布会宣布丈夫精神失常。她身后站着再生的“李素妍”和“戴维斯”，全部挂着标准化的微笑。
“记忆清除计划只是幌子。”真伊丽莎白展示脑部扫描图，“他们在你丘脑埋入了现实扭曲器，让你无法分辨篡改后的记忆。”
卡尔突然抢过干扰器砸向自己太阳穴。剧痛中他看见走马灯般的真实画面：沃伦在皇室秘密会议上展示克隆技术，各国政要竞标替身服务，湾区塔正是全球操控网络的中枢。
再次苏醒时，他躺在婚礼大床。伊丽莎白正在梳妆台前佩戴珍珠项链，镜中映出的却是沃伦的脸。
“早安，我亲爱的傀儡。”镜子里的嘴唇同步翕动，“今天我们要去接收市长办公室。”
【下一章预告：反抗军揭示皇室血脉秘密，假伊丽莎白启动大规模替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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