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当年工坊待你不薄,我更是将你视作亲弟,你为何要勾结魔族,血洗工坊?”魔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惜。
墨尘闻言,忽然仰天大笑,笑声里充满了疯狂与不甘:“待我不薄?师兄,你何曾真正瞧得起过我!论天赋,我不比你差,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落在你身上!镇魔鼎是你亲手设计,匠魂之力是你得天独厚,就连沈砚,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你!”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嫉恨:“我不甘心!凭什么你生来就该站在顶峰,凭什么我只能做你的影子!魔族给了我想要的一切,权力、力量,还有这令人臣服的地位!”
“痴人说梦!”沈砚冷声喝道,“力量不是靠背叛得来的,你今日助纣为虐,他日必定会被魔族反噬!”
“反噬?”墨尘嗤笑一声,抬手一挥,掌心竟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一尊鼎的虚影在缓缓转动,“有镇魔鼎在手,整个魔族,都要听我号令!师兄,今日我便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他猛地催动灵力,那鼎的虚影瞬间暴涨,一股磅礴的威压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这威压之中,带着魔族的阴邪之气,竟让凌汐与白浅月的动作都微微一滞。
魔匠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将青铜残片递给沈砚,沉声道:“阿砚,护住残片!”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匠魂之力骤然爆发,化作一道金色的长虹,直扑墨尘而去。
玄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眉眼间的锐气,比万年前更甚。
“墨尘,今日,便了却这万年前的恩怨!”
金色长虹裹挟着檀香的清冽与匠魂的炽烈,轰然撞向那尊漆黑的鼎影。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云海竟被生生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豁口,月光倾泻而下,将两道对峙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
墨尘闷哼一声,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掌心的鼎影剧烈摇晃,险些溃散。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咬着牙将体内的魔气源源不断地灌入鼎中,那鼎影竟又凝实几分,鼎身之上,隐隐浮现出扭曲的魔族符文。
“师兄,你以为仅凭这点匠魂之力,就能与我抗衡?”墨尘的声音带着一丝癫狂,“这镇魔鼎虽缺了引灵阵,可我以魔族精血为引,早已将它炼化为魔鼎!今日,我便用它炼化你的匠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那魔鼎虚影陡然张开巨口,一股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周遭的云雾、月光,甚至连空气中的檀香气息,都被疯狂地吞噬进去。
凌汐与白浅月被这股吸力扯得身形不稳,手中的招式也乱了章法,几个魔族暗卫趁机挣脱束缚,挥舞着弯刀扑了上来。
“少主!”木伯急声高呼,手中的檀木短斧猛地劈出,将一个暗卫的头颅斩落,可他毕竟年事已高,接连苦战之下,气息已然有些紊乱。
漠颜安迅速翻动手绢册,无数玄奥的符文从册中飞出,结成一道金色屏障,堪堪挡住了魔鼎的吸力,可屏障之上,已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沈砚将青铜残片紧紧护在怀中,他看着魔匠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残片之上,口中低喝:“檀香为媒,匠魂为引,残片归位!”
那滴精血触碰到残片的瞬间,青铜之上的纹路竟骤然亮起,一股温润的金光从残片之中溢出,竟与魔匠周身的匠魂之力遥遥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