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反手拽住郭城宇的头发,力道不小,郭城宇却闷笑一声,非但没躲,反而把身体贴得更近。
两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相互渗透,像两团快要燃尽的火焰,非要纠缠着烧到最后一刻。
“七年的账,一晚算得清?”
池骋的指尖划过郭城宇的喉结,那里滚动着,带着隐忍的欲望。
“算不清就慢慢算。”郭城宇咬住他的唇角,舌尖扫过那道淤青,“这辈子算不完,下辈子接着算。”
这话太烫,烫得池骋心口发颤。
他猛地推开郭城宇,转身往客厅走,背影看着有点慌。
郭城宇看着他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原来这头看似冷硬的猛兽,也有会慌的时候。
客厅的灯光很暗,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落在地板上,像块融化的黄油。
池骋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皮质沙发的纹路,突然竟然觉得有点局促。
他跟郭城宇打了七年架,斗了七年狠,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单独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空气里还飘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郭城宇走过来,没坐,只是站在他面前,弯腰,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怕了?”
池骋抬眼,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底,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有点狼狈,有点陌生。
……
“谁怕了?”池骋的声音混在喘息里,“我只是在想,该从哪开始算。”
郭城宇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停在腰窝处轻轻掐了一下。
“从你把小醋包埋在杨树下开始算。”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池骋的腰线,“你抱着它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把我骂了一万遍?”
池骋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吻得更狠。
郭城宇笑了,任由他咬着自己的唇,舌尖却灵活地缠上去,把那点狠劲都化成了绵密的厮磨。
他的手解开池骋的皮带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像在敲打着两人紧绷的神经。
“别在这。”
池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去哪?”郭城宇凑到他耳边,热气吹得他耳廓发烫,“卧室?还是阳台?我们池大总攻来选,满足你。”
池骋没选,只是拽着他往卧室走。
郭城宇的公寓是极简风格,卧室里只有一张大床,一盏吊灯,干净得像没住过人。
池骋刚走到床边,就被郭城宇从身后抱住,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滚烫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烧得他有点发懵。
“池骋,”郭城宇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呼吸拂过颈侧的皮肤,“你手背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池骋的身体僵了一下。
那天他去郭城宇的会所门口蹲点,想看看能不能抓到点把柄,结果被李旺的人发现,推搡间撞到了墙角的铁架,划了道口子。
他原本不想说,可被郭城宇这么抱着,那点硬撑的防备突然就塌了。
“被你手下的人划的。”池骋的声音很轻。
郭城宇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李旺?”
“不然呢?”池骋嗤笑,“你以为你那些手下,个个都跟你似的,只会耍嘴皮子?”
郭城宇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个深紫色的印子。
那力道带着点惩罚,又有点说不清的心疼。“明天我就让他滚。”
“不用。”池骋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人,你自己管。我要算的账,也只跟你算。”
他的眼神太亮,像淬了火的钢,郭城宇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猛地把池骋按在床上,膝盖抵在他的腿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池骋被压得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却遮不住眼底那丝倔强与炽热。
……
“郭城宇,你……”
话还未说完,郭城宇便俯身吻住了他,滚烫的舌尖再次撬开他的牙关,肆意纠缠。
……
池骋轻喘着,脖颈扬起。
就在这时,郭城宇突然停了下来,直起身子,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从他齿间缓缓吐出,缭绕在两人之间。
池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还没等开口询问,郭城宇便再次附身,将含着烟的嘴凑近池骋。
烟味裹挟着郭城宇独有的气息涌入池骋口中,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笑死,抽了这么些年烟,第一次被呛成这样。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郭城宇的唇又贴了上来,这次吻得更加热烈,仿佛要把池骋融入自己身体里。
池骋的手不自觉地攀上郭城宇的后背,指甲陷入他的皮肉。
郭城宇吃痛,却没有躲开。
烟在两人唇间忽明忽暗,直到燃尽,郭城宇才将烟头随手扔在床边的烟灰缸里。
烟头落地瞬间,池骋感觉到郭城宇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腰,隔着衬衫。
他身体一颤,试图推开郭城宇,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别动。”郭城宇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魅惑。
“我说过,要把这七年的账算清楚。”
池骋反驳,可郭城宇的吻再次落下,堵住了他所有的话语。
……
七年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炽热的情感,将他们紧紧捆绑。
郭城宇低笑了一声,那笑声混着粗重的呼吸,吹在他胸口,烫得他皮肤发紧。
“你这疤……”郭城宇的指尖划过他左胸的旧伤,“还疼吗?”
池骋没回答,只是翻身把他压在底下,动作带着点报复的狠劲:“你说呢?”
郭城宇的腰腹猛地绷紧,眼底却亮得惊人,像藏了星子:“那你也给我留个疤,这样才公平。”
池骋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着郭城宇敞开的领口,那里皮肤光滑,除了小时候打架留下的浅痕,再没别的印记。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在郭城宇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郭城宇倒抽一口冷气,却没推他,反而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按得更近。
“再重点,不然记不住。”
血腥味在舌尖散开时,池骋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涩。
这七年的针锋相对,原来不过是想在彼此身上留下点什么,好证明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不是幻觉。
郭城宇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指尖抠着他的裤带,金属扣叮当作响。
“解不开?”他低笑,带着点戏谑,“还是紧张了?”
池骋被他说得脸上发烫,索性抬手扯断了那根皮带。
“闭嘴。”他的声音有点哑,却没什么威慑力。
郭城宇真的闭了嘴,只是用眼神勾着他。那眼神太烫,像烧红的烙铁,把池骋最后一点理智都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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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池骋汗湿的额发,看着他眼底的自己,那副狼狈又执拗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他们斗了七年,恨了七年,到头来,还是抵不过这肌肤相亲的温度。
他低头,吻掉对方唇角的汗,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池骋,你输了。”
池骋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是,我输了。”他抬手抚摸郭城宇的侧脸,指尖蹭过他的胡茬,“输给你,我认。”
……
窗外的车流声很远,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还有床板轻微的响动。
池骋的手抓着郭城宇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腕骨的旧疤,像在确认什么。
郭城宇的吻落在他的眉眼上,动作很轻,和他平时的狠劲判若两人:“疼吗?”
池骋摇摇头,又点点头。
疼。
却带着点奇异的踏实,像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