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已过,打更的木邦声中,脚步声正碾过回廊的青砖,丁程鑫的神经像琴弦似的绷起。
不是宫婢的软底绣鞋,不是侍卫的牛皮官靴,倒像湿布裹着重物,一步一滞地拖着走。
大概是有了打更声的掩护,那人也不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倒是方便了丁程鑫听声辨位。
愈发近了,烛火倏地一跳,描金屏风上凝住一道斜影。丁程鑫无声摸出枕头底下的银剪,屋外的大禾一点动静都没有,八成是被放倒了。
那道身影在屏风上渐渐放大,越发清晰,丁程鑫缓缓从床上起身,也来到屏风前。握住剪刀,在脑海中演示着大禾耍刀的动作。
三,二,一——
丁程鑫猛地将剪刀砸向那人胸口,刀口划破屏风,余力推着屏风向那人压过去。
丁程鑫将剪刀拔出,再次刺向那人,后者却手掌一转,屏风连带着丁程鑫整个人都被推到一边,银剪砸向地面,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马嘉祺“你是谁?”
清冷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颤抖,倒是不像土匪。
丁程鑫“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那一剪刀丁程鑫用力不小,结果全砸在地上,震得他虎口生疼,麻到拿不起剪刀了。
屏风被一脚踢掉,那人坐起来,借着月光,丁程鑫将他看了个大概。
细长的丹凤眸此刻危险地盯着他,直鼻搭配薄唇,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主,一张脸比贺峻霖还小,脸颊上还挂了彩,看着更凶了。
马嘉祺“翊国,十四王,马嘉祺。”
丁程鑫顿住,随即扑哧一声笑起来。
丁程鑫“你?十四王?”
马嘉祺“不是你...”
丁程鑫“呵,你看看那边行吗,十四王早死了,牌位都供起来了,你就是要冒充,也要先打听打听吧?”
马嘉祺的视线顺着丁程鑫的手看过去,在看到那个小木牌时,眼睛都瞪圆了,看着有些喜感,丁程鑫倒也没那么怕了。
马嘉祺“谁干的这事?!”
他是知道自己许久未归,大家怕是要觉得自己战死沙战了,可没想到,牌位都立起来了啊!
丁程鑫“定国大将军之妻,翊国一品诰命夫人,郭夫人。”
马嘉祺气急,听到是自己母亲又没办法,只得气呼呼将牌位拿下来,摔了个粉碎。
马嘉祺“我马嘉祺今天就站在这儿了,谁要再说一句本王死了的话,定不饶他!”
丁程鑫“呵,你还装上瘾了?”
丁程鑫在圆桌前坐下,趁着烛光倒了杯茶。他看出来了,这人暂时没有杀他的心思,他也得试试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马嘉祺“那你说,你又是谁,为何呆在本王的寝殿,还袭击本王。”
丁程鑫“孤,乃是南韶六皇子安域。”
马嘉祺“安域,什么破名字...”
丁程鑫“现在是,翊国十四王妃。”
马嘉祺“啊?”
丁程鑫“所以,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闻言,马嘉祺细细打量着丁程鑫,据他所知,这六皇子没有同意和亲才对啊。
马嘉祺“本王就是十四王,有何要交代的?”
丁程鑫“好啊,那我就喊人将你抓起来,严刑逼供。”
丁程鑫“十四王为国捐躯,若是让陛下听闻有人胆敢冒充他,这圣怒,不知道你有几条命来承受?”
丁程鑫站起身,作势要出去喊人,马嘉祺立刻上前拦住他。
马嘉祺“你敢。”
丁程鑫“我为何不敢?”
丁程鑫“就算你是真的十四王,当日与我拜堂成亲的只有十四王的牌位,我,也只认那个牌位!”
马嘉祺“是么,那我就把你绑起来,再去宗祠拜次堂,你就认了?”
丁程鑫“你···!”
这人怎么走这个路线了?
马嘉祺“那我就劝你乖乖地认了本王,咱们相安无事,各不打扰。”
马嘉祺“你若是敢将今日只是向外透露出一个字,别怪本王,不顾夫妻情分。”
丁程鑫“谁,谁跟你夫妻情分!”
丁程鑫“有本事就去找郭夫人,看她认不认你啊!”
马嘉祺“天色已晚,母亲已经睡下,不便打扰她老人家了。”
丁程鑫“做贼心虚...”
丁程鑫“那就去找红玉啊,她肯定知道真正的十四王长什么样。”
马嘉祺“那走啊。”
马嘉祺将身一斜,把路让出来,坦然的样子倒是让丁程鑫动摇了。
这人总不能是真的十四王吧...
那他的闲散日子,岂不是到头了?
他眸光微动,视线突然落到地上的那把银剪。
若是现在在这儿杀了他,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十四王还活着,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马嘉祺“走啊,怎么,怕了?”
丁程鑫“你等等,我拿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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