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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变成鬼魂以后，宋玄便再也不用担心陆福恩到处跑会引起骚动了。他也会在夜晚陪着陆福恩在热闹的集市上闲逛，在上元节一起猜灯谜，一起偷吃村民献给神仙的供果，还会一起调皮地捉弄别人。
看到那些人被他们捉弄得大惊失色，落荒而逃，陆福恩开心得像个孩子。宋玄就这样陪着她肆意地胡闹，望向她的目光始终柔和。
恍惚间，他们的笑容竟与多年前的自己渐渐重合。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当再次与现身，猛然间将那群蠢蠢欲动、企图闯入宅院行劫的强盗惊得四散奔逃时，陆福恩目光扫过那些连滚带爬狼狈而逃的身影。
她的视线很快定格在最后那个一瘸一拐的小喽啰身上，那人拖着脚步仓皇离去的模样让陆福恩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陆福恩"其实我们这样吓人好像有点过分诶。"
宋玄看向她，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宋玄"他们都是乡绅恶霸，不过分。"
陆福恩咬了咬下唇，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陆福恩"但身边那些小弟会不会也是身不由己才跟着他的呢？"
宋玄闻言，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陆福恩带着忧色的脸上。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染的落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宋玄"福恩，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抱有过高的期待，试着从最坏的角度去揣测对方，这样能帮你避免很多次受骗。"
宋玄"我的福恩很善良，不是她的错。"
这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重重地敲在陆福恩的心上。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
宋玄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冷冽，他望向远处那座宅院的目光锐利如鹰。
宋玄"可这世上坏的人太多太多，不能不防。"
宋玄"你以为的身不由己，或许只是他们为自己的恶行找的借口。"
陆福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福恩总觉得宋玄似乎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忧愁与凝重。很多时候，她都感觉宋玄像是背着自己悄悄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得如此稳重。
或许是因为被新帝背叛的缘故吧，让他对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
提起这位新帝，陆福恩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她记忆中向横的模样竟已变得模糊不清，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具体面容。
她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陆福恩"阿玄，你还记得向横长什么样吗？"
听到她的话，宋玄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几分，呼吸也骤然一滞。他有些紧张地望着陆福恩，生怕她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的声音听上去莫名地有些发紧。
宋玄"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陆福恩"我就是有点好奇，好像之前在宴会上见过他，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她没有留意到宋玄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直到许久没有听到回应，她才如梦初醒般捂住嘴，连忙道歉。
陆福恩"对不起，阿玄，我不是故意提起他的。"
见宋玄脸色如此难看，她有些自责自己一时口快。向横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甚至还株连九族，他一定恨极了向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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