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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山风裹挟着纸钱燃尽的灰烬,在渐浓的暮色里打着旋儿飘向天际。灰黑色的纸灰混着零星未燃尽的纸角,打着转儿坠落在枯黄的野草间。
陆福恩独自坐在山头,背后是几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枝桠像枯瘦的手指,抓着铅灰色的天空。她望着那些前来为亲人或爱人焚烧纸钱的人们,看着他们哭得情难自已,她的内心也不由得泛起一阵触动。
不远处,妇人正蹲在新坟前烧纸钱,火舌舔着黄纸发出"噼啪"的轻响,混着她压抑的呜咽声。陆福恩眨了眨眼,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了些。
自从上次她对宋玄说了那些话之后,宋玄的行为似乎变得愈发毫无顾忌了。尽管他不再背着她偷偷去做那些事,让她感到些许欣慰,但她心里却总有种莫名的不安,七上八下的。
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已经回不去了。
就在此时,妇人的哭声骤然变大,她的注意力也因此被吸引了过去。
“我可怜的双儿,为娘的都还没看到你长大成人,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娘以后该怎么办啊!”
陆福恩皱起眉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落在她面前那座简陋的小土堆和墓碑上。
亡女陆双之墓。
原来是她的女儿去世了。
她的视线正欲从那妇人身上移开,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一抹小小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棉布小裙,正怯生生地依偎在妇人身旁。女孩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怯懦。
她微微一怔。
随后便见小女孩抱住了妇人的腿,似乎想以此来安慰自己的娘亲。
唉,好可怜,才这么小就……
她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
胸口却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无形的冰锥狠狠扎了一下。痛楚来得猝不及防,瞬间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紧接着,她感觉整个身体越来越肿胀,连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却突然触到一片湿润。
低头一看,手上竟已沾满了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

幽暗的地下空间里,遭受酷刑而浑身伤痕的男人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听到声响,他吃力地抬起眼皮,望向来人。
向横“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朕?”
宋玄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宋玄“直接杀了你?”
宋玄“那岂不是让你太舒服了。”
他蹲下身,打量着遍体鳞伤的向横,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意。
可这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眼神冰冷,狠狠踩在了向横那只已然断裂的手掌上。
听到向横痛苦的呻吟,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宋玄“连这么点痛苦都承受不住,你可知道当时福恩有多痛?”
宋玄“你甚至还让她差点生下了你的孩子。”
宋玄“你有什么资格?”
他突然情绪失控,猛地掐住了向横的脖颈。
宋玄“你和你那好皇后还欠我女儿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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