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将楚明玥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如冰:“此事尚未查清,二弟怎能仅凭几件不明不白的物品,就污蔑王后?”
萧烈却振振有词:“除了她,谁会有中原的物件?谁又有动机破坏我们北狄的安宁?哥哥,你就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部落首领们围在一旁,神色各异。有人附和萧烈,觉得中原公主确实可疑;也有人沉默,毕竟楚明玥嫁来后,一直安分守己,甚至教牧民们中原的纺织技艺,让大家的衣物更耐风寒。
楚明玥深吸一口气,从萧彻身后走出,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大家对我有疑虑,毕竟我来自中原。但我嫁入北狄的那一刻起,就将这里视作自己的家。偷羊群、挑事端,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看向萧烈,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二王子说现场有中原物件,可否拿来一观?”
萧烈眼神闪烁了一下,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袋,扔在地上。袋口散开,滚出一支玉簪和半块绣着楚字的帕子。
“这玉簪是王后常戴的,这帕子更是印着你们楚家的标记,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萧烈厉声道。
楚明玥看着那支玉簪,心头一沉。这确实是她的簪子,前几日不慎遗失,她还惋惜了许久,没想到竟被人捡去做了证物。
“玉簪是我的没错,但帕子并非我的。”楚明玥捡起帕子,指腹抚过上面的针脚,“我用的丝线是江南特有的云锦线,针脚细密,而这帕子用的是普通棉线,针脚粗糙,仿得并不像。”
她将帕子递给身旁一位年长的部落首领:“首领奶奶您看,您孙女的帕子还是我教着绣的,您该认得我的针脚。”
老首领眯着眼看了半晌,点了点头:“确是不同。王后的绣活细得像蛛丝, 这帕子……糙得很。”
萧烈的脸色有些难看:“就算帕子是仿的,玉簪总做不了假!说不定是你故意遗失,让人拿去偷羊,好洗脱嫌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明玥冷笑一声,“若我真想做手脚,怎会用自己的贴身物件?二王子未免太小看我了。”
萧彻握住她的手,对众人道:“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三日之内,我定会查出真相,给王后,给大家一个交代。”他看向萧烈,眼神锐利如刀,“在这之前,谁也不许再议论王后半句,违者,按北狄律法处置。”
萧烈虽不甘心,却不敢公然违抗萧彻的命令,只能愤愤离去。
接下来的三日,萧彻派人仔细勘察现场,盘问附近的牧民,终于查到了线索。有个放羊的少年说,事发前一晚,看到几个萧烈的亲信鬼鬼祟祟地在羊群附近徘徊,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个锦袋,看着很眼熟。
萧彻当即下令将那几个亲信拿下,一番审问,他们果然招了。是萧烈让他们偷了羊群,再把楚明玥的玉簪和仿造的帕子放在现场,想借此逼萧彻废后,让他自己掌控大权。
真相大白,部落首领们纷纷向楚明玥道歉。萧彻当着众人的面,罚萧烈禁足三月,收回他手中的部分兵权,以示惩戒。
风波平息后,楚明玥坐在帐篷里,心里仍有些后怕。萧彻走进来,将她揽入怀中:“吓到了?”
楚明玥摇摇头,靠在他胸口:“还好有你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萧彻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经此一事,楚明玥在北狄的威望反而更高了。牧民们亲眼看到她的从容与智慧,也看到萧彻对她的信任与维护,渐渐打心底里接纳了这个中原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