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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演成功的庆功宴闹到很晚，姜黎跟着大家走出餐厅时，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她打了个哆嗦。田嘉瑞不知从哪儿摸出件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别感冒了。”他的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脖颈，像有电流窜过，“我送你回去。”

同路的同学识趣地加快脚步，把空间留给他们。路灯在地上投下两道并行的影子，姜黎裹紧身上的外套，能闻到布料里混着的、属于他的气息，让人心安又慌乱。

走到香樟林入口时，田嘉瑞忽然停下脚步：“要不要去湖边走走？”

姜黎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点了点头。

学校的人工湖在夜晚格外安静，月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晃动的银鳞。岸边的长椅空着，田嘉瑞先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姜黎挨着他坐下，保持着半拳的距离，能感觉到他手臂传来的温度。

“今天谢幕的时候，你说的话……”田嘉瑞先开了口，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软，“是认真的吗？”

姜黎攥着外套的衣角，指尖都在发颤。她没看他，只是望着湖面上的月影，轻轻“嗯”了一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姜黎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正想找句话打破沉默，却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田嘉瑞转过头，月光落在他侧脸，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银白色。

“那我也说句认真的。”他的目光太专注，像是带着钩子，要把她的魂都勾进去，“姜黎，从第一次在招新会上看到你，我就注意到你了。”

姜黎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你抱着剧本站在人群里，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他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后来在道具间，看你手忙脚乱捡纱巾的样子，又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排练的时候总忍不住看你，看你偷偷在笔记本上写东西，看你被我盯着就脸红，看你明明紧张得要命，还装作镇定的样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演江滨柳的时候，说‘我等了你一辈子’，脑子里想的却是……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姜黎的眼眶忽然就热了。那些藏在笔记本里的小心思，那些被她偷偷记下的瞬间，原来不是单向的奔赴。他早就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在角落里默默注视他的自己。

“所以，”田嘉瑞往前倾了倾身，距离拉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的自己，“姜黎，别只做看我演戏的观众了，做我生活里的女主角，好不好？”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细碎的声响。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几乎要重叠在一起。姜黎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他紧张到攥紧的拳头，突然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

“田嘉瑞，”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你知道吗？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田嘉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里瞬间炸开惊喜的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然后，他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晚风的凉意和淡淡的草木香，让姜黎想起第一次在排练场闻到的皂角味。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那以后，”田嘉瑞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我的每一场戏，都留给你最好的位置。”

“嗯。”姜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嘴角的梨涡盛着泪，却笑得比月光还亮。

湖面上的月影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香樟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场迟到的告白伴奏。姜黎知道，从今晚开始，那些藏在台词里的心动，那些躲在目光后的试探，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写进属于他们的故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