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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模一样的人

休假勿扰

“噫——!!!”

方晓琪手脚并用,惊恐地向后蹭去,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停下。她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鬼……见鬼了啊!!!”

话音未落,强烈的恐惧抓住了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新出现的“方晓琪”垂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地上瘫软如泥的女孩,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这就是给我准备的容器?一副智商欠费的样子。”

【毕竟是衬托男女主智慧的工具型炮灰嘛,设定上就不能太聪明。】一颗毛茸茸的黑色小球从她身后飘了出来。它圆滚滚的,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黑色短绒,一双墨绿色的豆豆眼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四周。

小黑球的声音带着无机质的平稳:【宿主您好。我的代号是“休假-206”,简称黑球。负责对您本次休假体验进行全程追踪,并向主系统定期提交报告。】它边说边在半空中划拉了一下,一快闪烁着不规则乱码的半透明光屏忽然浮现。

【系统正在尝试建立常规连接,请稍候。】

趁着黑球专注于连接程序,方晓琪——这位来自异界的“访客”——蹲下身,凑近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同名者。她的目光如同审视一件物品,冰冷而挑剔。指尖随意拨开女孩额前散乱的发丝,露出那张与自己分毫不差的脸庞,甚至连眼尾那颗小小的褐色泪痣,位置都精准复刻。只不过,现在那张脸上都是泥水。

“啧,还真是……分毫不差。”方晓琪低语,指尖在对方脸颊上轻轻划过,随即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迅速收回。她站起身,目光转向旁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彪形大汉,眉头嫌恶地拧起,“这几个……又是什么货色?”

就在此时,悬浮的光屏骤然稳定,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方晓琪脑中直接响起: 【系统与主世界连接成功。】 【系统与小世界建立联系成功。】 【最高权限已获取。】 【宿主绑定程序启动……绑定对象:方晓琪。】 【尝试建立精神链接……】

一个闪烁着“确认连接”的虚拟按钮出现在光屏中央。方晓琪只略微迟疑,指尖便点在了确认键上。

“滋——”

熟悉的细微电流感瞬间贯通全身,从头顶直抵足尖,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与此同时,那个冰冷的系统音再次清晰地在她的意识深处响起: 【精神链接建立成功。宿主:方晓琪,身份确认。欢迎使用‘休假模式’辅助系统。由于系统尚处于开发测试阶段,部分功能可能存在不稳定或缺失,敬请谅解。】

“‘开发阶段’?”方晓琪挑眉,视线转向飘在一旁的毛球黑球,“意思是,我是个试验品?”

【准确地说,】黑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电子杂音,【本系统是‘研究员’为您量身定制的紧急休假方案。因时间仓促,未能进行完整的压力测试与功能优化。】它的小豆豆眼似乎流露出一点心虚。

“哦?拿我当小白鼠开刀?”方晓琪冷笑一声,闪电般出手,一把将飘忽的黑球捞进掌心。她毫不客气地揉捏着那毛茸茸、软弹弹的球体,仿佛在玩弄一团解压玩具,“行吧,谢了。不过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给我调出来。”她下巴朝地上昏迷的女孩一点,“在那位‘正主’醒过来之前,我得编个像样点的故事,省得惹麻烦。”

【正在为您调取核心世界剧情……】 【剧情传输中……】

【以下是该世界的主要剧情】

【这是一个以古早虐心言情小说为展开的无厘头小世界,男主为方氏家族大少爷兼墨方集团的总裁-----方锦城 ,女主则是家族破产负债,为救弟被迫卖身给男主的契约情人----慕苏晚,上演一场高傲变态总裁爱上还债契约情人的狗血老套戏码。】

【而正主方晓琪则是故事里恶毒女配下线后用来顶替的恶毒女二配,是个龙套恶毒女配,出身暴发户,但远不及顶级豪门。家暴的继父,早死的亲妈,吸血的亲弟弟,变态的继兄。】

【现在正处于正主方晓琪前期黑化阶段,此时的方晓琪为了能供养自己上大学并按时向家里寄钱,找了服务员等工作,就在刚刚,正主方晓琪因为同事的陷害,惹上了方氏家族的小少爷】

【在原作中,方晓琪仍然没逃过变态的掌心,但遇见了家族刚刚破产的女主,在签订契约前,最后一次以“自由人”身份去廉价药店给弟弟买止痛药,在昏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小巷,遇到了失魂落魄、被侵犯的方晓琪。】

【但方晓琪并不领情,认为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是对她狼狈处境的又一次提醒。故事以此为正主方晓琪黑化的背景】

“嗯哼,”方晓琪听完系统的播报,了然地点点头,甚至带着点戏谑拍了拍地上“自己”的脸颊,“明白了。经典的‘悲惨世界’样板间,所有苦难精准投喂,只为给男女主那锅馊掉的狗血汤底当垫脚调味料呗。”她站起身,环顾这肮脏混乱的后巷,眉头都没皱一下,“话说回来,这世界总该有…警察吧?这种恶性事件,没有人管?”

小黑球的豆豆眼似乎翻了个白眼(如果球能有眼白的话): 【没有哦。核心设定我在补充一下:此城市,方家即为天。墨方集团是经济命脉,方氏家族是实际掌控者。只要不涉及方家核心利益——】 它模拟着冰冷的机械音,一字一顿: 【——杀人、放火、侵犯、失踪… 皆为浮沫。无人问津,亦无人敢问。方家,即是规则本身。】

方家,即是规则本身。

“嚯!”方晓琪这次是真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手遮天到这种地步?这方家搞的是封建帝制复辟吗?这么玩?”她低头再次仔细端详地上女孩的脸,”既然这家伙姓方,和方家应该有什么关系吧?”

【是的,正主的母亲父系正是方家的一枝旁系,不过现在是没有如何关系。】

方晓琪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恶劣的弧度,“原来如此… 我说怎么看着这名字怎么有点微妙感。虽然现在八竿子打不着,但这‘方’姓的血缘,哪怕稀释了八百倍,在这种设定下也是一张… 嗯,挺有意思的牌。”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乐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小黑球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行,我懂了。剧本烂是烂了点,重在参与。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了。来吧,黑球,下发任务!”

小黑球:【……】 它沉默地悬浮着,豆豆眼透出一种“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的平静。

【重申:本系统为‘休假-206’。核心指令:对您的休假生活进行追踪记录,并向上级(研究员)提交报告。】

小黑球换了种口气:【补充说明,无强制任务。您在此世界的所有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拯救炮灰、掀翻方家、改写剧情、原地躺平… 都视为‘休假活动’的一部分。本系统仅负责观察与记录,不对行为后果及世界线变动负责。】

“哈啊?”方晓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那颗毛茸茸的黑球,“没有任务???你再说一遍??”

小黑球淡定地上下飘动了一下,语气毫无波澜: 【是的。我是您的‘休假’系统。功能是确保您处于‘休假状态’并上报状态。至于您具体是去马尔代夫晒太阳,还是在这个狗血世界里当‘拆迁办主任’——】它顿了顿,【——那是您的自由。我只负责写报告:‘研究员阁下,方晓琪研究员今日拆了方家老宅的承重墙,度假情绪稳定,心情指数:愉悦。’这样的报告,也可以是:‘研究员阁下,方晓琪研究员今日去了一家男模店,度假情绪稳定,心情指数:超级愉悦。’】说完就嬉皮笑脸的看着方晓琪。

方晓琪:“……”

她看着地上昏迷的“自己”,又看了看巷口外隐约传来动静,最后目光落回一脸“与我无关”的小黑球身上。

几秒钟的沉默后,一声低低的、带着点疯狂兴味的轻笑从她喉咙里逸出。

“呵… 自由活动,后果自负?这度假… 可真他娘的有意思。” 她眼中最后一丝困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跃跃欲试的疯狂光芒,“行。那第一项‘自由活动’… 就从给‘我’… 换个监护人开始吧。” 她的视线,精准地投向了墨方集团总部的方向。

“然后...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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