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但离雾还是起任由许辞拉着他跑了,两人气喘吁吁逃到一个隐僻的巷子,勉强躲过 。
"你没有身份,被他们盘问会很麻烦"
至少在京都派人来之前,不能让别的家族知晓。
"你脉膊跳得好快"刚刚为了躲士兵,离雾是被许
辞牵着的,但现在并没有。许辞下意识看向离雾的心口,能察觉到微微起伏。
"你有……心跳了?"许辞第一次被他治疗时,他的手是冰凉的……是没有温度的,当然也也没有心跳。
离雾这才感知到了不同——他有了人才有的心跳和体温。
他的脸色并不太好,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倏然间,离雾趁许辞不留意夺过他腰间的剑,迅速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看到血液流出的那一瞬,即使等待许久也没见伤愈合有愈合的迹象,他呆滞在原地。
许辞未言,扯下自身衣袖上一处干净布料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但眼前人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回客栈吧,我累了"直到离雾开口,许辞才同他一齐返回,途中更是只语未言,两人沿着灯火阑珊的小巷一前一后离开了。
刚入客栈时,两人订的是一间房,为的是隐密行踪,保证安全,现如今却倒成了一片僵局。许辞向店家寻来些药和干净的纱布,想将离雾的伤口清地洗干净再上药包扎。
许辞上楼回屋内时,会发现离雾没有盯着伤口看,眼神瞟向门那一侧,应该是等自己。
可走近一瞧,伤口已经愈合了。
许辞垂眸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一旁。
“你不想问些什么……比如,我的伤为什么好的这样慢?”离雾漫不经心地问道,像是经验丰富的渔者下饵等鱼儿上钩,他实际说的是“你和这有没有关系以及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不想,你想说我就愿意听,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离雾将受伤手摊开置于桌面之上,仔细瞧仍能察觉新长出的肉与原来有些不同。但许辞之前的伤不是如此,他的伤几乎在眨眼间就与原来无异
“我想起来一些事情……我认识城墙上的那个小孩,他喝过我的血。”
离雾口中的认识少说也历经了百年,多则几百年。
据许辞所熟知的上一任神明已经陨落了将近七百多年。而他们人类几百年来也只请出一位真真切切可以被称之为神,眼前的人是第二位。“太久了,我都已经快记不清了。”
“也许是我记错了罢”
直到的人歇下,许辞脑内还一直在想一件事。离雾的在巷子里的神情在他脑海里放映。
他若是知道,便不会盲目划开那么一大道口子。但若是不知道他又为什么会在我离开刻后又回归镇定,又用一连串话来试探我。
许辞脑子里很乱,但过几日京城人就到了。
到时刻候,他也不用纠结,就算想知道什么,也会知道了。
这几日,离雾也没再说过要出门,整日整夜呆在客栈里,许是店家怕我们无聊,便差人送上几本话本。
许辞随便翻看了几页,内容大都讲得是男女的情爱故事,结局也大多是好的。可他并不喜欢这种话本。
离雾同样也瞟了几眼,"啪”的一声扔在了桌面上。
显然,他也不喜欢。
许辞送还感谢完店家后,却又被突然兴起的离
雾抓去讲话本。他不是说书先生,不知道说怎么讲
“许辞,你给我讲点不一样的,比如有没有关于神的?”
许辞看着眼前人,顿感无措。他的兴趣似乎总是如不定期涨的潮水,来的快去的快,就像那日的烟花,离雾似乎就没怎么有印象。
至于关于神的故事,许辞只听过一个
“我记不太清……只能讲个大概,凑合着听”许辞无奈妥协,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在我的家乡,也就是沂水城,几百年也出现过一位神明,同你一样,不是人们虚构的,他的降临,让福译庇护沂水城从一处乡野到当时最繁荣的城,传闻可以与京城相媲美,甚至一度超过京城,延续几十年之久。
那位神为人谦和,对多沂水城人的请求几乎有求必应,城中人亦对他十分尊敬。"
“你不是说几百年前,那为你何只延续了几十年?”
许辞微顿,眸色一沉,随即开口,声音低沉:
“因为人都是贪婪的。”
"京都的达官显贵为了也能承受到神的福祉,决定把神请到京都,神自是不愿的。所以那群人靠抢,不惜以整个沂水城的百姓性命威胁神,无奈之下,神离开了沂水城 但当到了京都,神就消亡了……
留下一具躯体,被京城人分割,许多分到了一杯羹的家族也从那时候开始兴盛,当时的人哪怕饭到一口血都会健康长寿,气运不断。”
“他为什么会……消散”因为离开了沂水城?离雾对许辞口中的神并没有任何记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但他隐隐感觉神的无故消亡绝对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神过于失望了吧”
“那接下来几百年内就没再有其他神出现了?”
许辞的脸色并不太好,他本就不认同当时人的做法,但他又无法反驳自己很可能是那群人的后代。
"有,都出现在沂水城里,但与其说发现的神……不如说是恶鬼,是那些显贵的随意处置的肉,他们有好有坏,但无一例外都将贪婪的人杀死,然后留下一具肉体,被人们疯狂抢夺,所以与其说人们期待神明,不知说他们只是想要占有神明肉体附着的一丝气运。
离雾喉咙处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神人们会肢解神,那他们也会同样对自己吗?
“你呢?如果我也是神,你去杀了我,喝我的血,分走我的肉么?”离雾口中语气很轻,他没有在质疑许辞,只是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