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小满正蹲在图书馆角落擦地。她的帆布鞋沾着不明液体，左手抹布右手扫帚，活像刚从战场逃出来的小士兵。
"同学，要闭馆了。"管理员阿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小满手忙脚乱收拾工具，余光瞥见江承砚抱着一摞书从自习区走出来。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毛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奶糖坠子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光。
"学长，等一下！"她追上去，"上次的笔记本还没谢你......"
江承砚脚步顿住，侧过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不用。"
"可是......"小满掏出颗草莓奶糖递过去，"这个给你。"
男生垂眸看着她掌心的糖纸，突然抬手握住她手腕。小满心跳漏了一拍，发现他只是拿走扫帚："这边有个插座没关。"
"啊？"小满顺着他视线看去，墙角的插座果然闪着红光。她伸手去按开关，指尖刚碰到面板，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呀！"小满下意识抓住江承砚的衣袖，听见头顶传来书本落地的声音。
"别怕。"他的声音很近，带着雪松气息的温度笼罩过来，"我在你左边。"
小满攥着他的衣角不敢松手，黑暗中传来书页翻动的窸窣声。她突然想起什么："学长，你书包里是不是有手电筒？"
"嗯。"江承砚摸索着翻找，"等等，好像在夹层......"
"小心！"小满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前面有书架！"
两人在黑暗中僵持，小满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江承砚的指尖突然触到她发梢，顺着滑落至耳后："别乱动，这里有......"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江承砚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用身体护住她的头。碎玻璃砸在他背上的闷响让小满眼眶发酸，她闻到淡淡铁锈味。
"你受伤了？"她伸手摸索，触到他后颈湿漉漉的血迹。
"没事，旧伤。"江承砚的声音有些发闷，"先找出口。"
小满摸到他冰冷的手，被他带着往记忆中的方向移动。黑暗中忽然亮起暖黄的光，是江承砚的手机屏幕。他的锁屏壁纸让小满愣住——那是她去年在运动会上摔倒的照片，马尾散开，校服裤脚沾着泥点，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原来学长偷拍我......"小满耳尖发烫。
江承砚迅速锁屏，耳后泛红："去年帮摄影社整理照片时......"
"叮"的一声，应急灯亮起。两人这才发现彼此姿势亲密，江承砚的手还环在小满腰间。他触电般松开，后退半步时被碎玻璃划破掌心。
"流血了！"小满扯下领结帮他包扎，"去医务室吧。"
江承砚看着她认真包扎的样子，突然轻笑出声："林小满，你像只护崽的兔子。"
"学长才是......"小满低头系蝴蝶结，"明明自己受伤了还护着我。"
医务室里，校医边涂药边唠叨："江同学这伤怎么回事？上周篮球比赛的擦伤还没好......"
小满惊讶地看向江承砚，他正低头玩手机，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等校医离开，小满戳戳他手臂："学长会打篮球？"
"嗯。"江承砚突然把手机转向她，相册里全是她在操场的背影，"每次你跑步都会摔，为什么还要参加运动会？"
"因为......"小满看着照片里自己倔强的表情，"想证明我不是只会闯祸的笨蛋。"
江承砚沉默片刻，从书包里掏出个铁盒："草莓奶糖，补充糖分。"
小满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她突然想起什么，拽出自己的小熊挂件："学长的挂件......"
"是我绣的。"江承砚的指尖轻轻抚过"小满"二字，"去年收到你的便签后，我每天都去图书馆等你。"
"等我？"小满眨眨眼，"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总是在角落折纸飞机。"江承砚的目光温柔下来，"有次你折了只歪翅膀的天鹅，最后被图书管理员没收了。"
小满的脸爆红，那确实是她最糗的折纸经历。她突然注意到江承砚的银链："这个奶糖......"
"高二那年，我在食堂看见你蹲在地上捡奶糖。"他指尖摩挲着坠子，"你说每颗糖都是勇气勋章。"
小满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江承砚总在她闯祸时出现。原来早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这个高冷学长就像守护神般默默注视着她。
"江承砚。"她突然抓住他没受伤的手，"明天陪我去买奶糖吧。"
男生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唇角扬起微小的弧度："好，我的奶糖兔子。"
（第二章完）
下章预告：校运会报名现场，小满被迫参加双人跳大绳，江承砚意外成为她的搭档。训练时他手把手教她跳绳，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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