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出生在一个黑道家族 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在他的童年里,没有童年该有的陪伴更没有爱,只有无尽的训练与黑暗,就算自己是继承人我爱罗也从未松懈,只因这个家族没有亲情,没有了价值,就相当于垃圾,会被抛弃 凌辱,家族从不缺少人才,更和况还有那些老家户在暗中盯着.
放学铃声像根松垮的橡皮筋,懒洋洋地弹过走廊。我爱罗回过神来,背着单肩包走在人群后,校服领口被他扯得有些变形,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刺青——那是家族的标记,像朵开在皮肉里的暗色花。
有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说他是“砂瀑家那个没表情的怪物”。他脚步没停,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哥哥勘九郎发来的消息,问他今晚要不要去码头“见个人”。他回了个“嗯”,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眼底,没什么温度。
转过楼梯拐角时,撞上了一个人。
“啊抱歉抱歉!”对方的声音像刚开罐的橘子汽水,带着冒泡的甜意。我爱罗被撞得后退半步,抬头就看见张笑得傻气的脸,额前的金发软乎乎地翘着,校服扣子系错了一颗。
是鸣人。全校都认识的漩涡家小少爷,听说他爸的公司能买下半条街,可他总像揣着颗糖就能乐半天的样子。
“你没事吧?”鸣人还在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捡掉在地上的笔,“我刚才在想晚上吃什么,没看路……”
我爱罗没说话,弯腰捡起笔。笔尖在他掌心硌出个浅印,像小时候被父亲用烟烫过的疤。他习惯了别人看见他就绕道走,要么就是带着恐惧的讨好,没人会这样直白地撞上来,还对着他笑。
“喂,你叫我爱罗是吧?”鸣人忽然凑近一步,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我见过你,上次篮球赛你坐在看台上,是不是?”
我爱罗皱眉。他那天去看比赛,是因为姐姐手鞠说对手队里有个老家伙的儿子,让他认认脸。
“你好像总是一个人。”鸣人自顾自地说,从书包里掏出个包装歪歪扭扭的便当盒,“我妈今天做了三色丸子,分你两个啊?超好吃的!”
便当盒递到眼前,木质的纹路蹭过我爱罗的手背。他能闻到里面甜腻的豆沙味,像某种他从没接触过的东西。家族的饭桌上永远是沉默和算计,姐姐会教他怎么用刀叉更符合身份,哥哥会在他碗里藏过沾着药的牛肉。
“不用。”他开口,声音有点哑。
鸣人愣了愣,没收回手,反而把便当盒往他怀里塞了塞:“拿着嘛,就当赔罪了。下次我注意看路,你也别总低着头走路呀,会撞到电线杆的。”
他说完就跑了,书包上的铃铛叮铃哐啷响,像在空气里撒了把碎阳光。
我爱罗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温热的便当盒。盒子上还留着鸣人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他低头看了看,盒盖上画着个歪脑袋的笑脸,用红色马克笔画的,丑得有点可爱。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勘九郎催他快点。码头的风应该很凉,今晚要处理的“事”,估计又得沾点血。
但他没立刻走,靠在墙上,慢慢打开了便当盒。
三色丸子的甜香漫出来,混着走廊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奇异地钻进鼻腔。他捏起一个,咬了小口。豆沙的甜在舌尖炸开时,他忽然想起鸣人跑开时的背影,金发在夕阳里晃啊晃,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小火焰。
远处传来鸣人的笑声,大概是又跟朋友闹在了一起。我爱罗把剩下的丸子塞进嘴里,慢慢站直身体。
手机屏幕还亮着,勘九郎的消息还在跳。他看了一眼,没再回,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晚风吹起他的衣角,锁骨上的刺青藏在阴影里。但他好像不那么在意了,口袋里的便当盒还留着余温,像颗突然掉进冰窖里的小太阳。
或许,今晚可以晚点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