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落进窗棂时，林深正在整理沈哲的卷宗。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半张电影票根，是部老掉牙的喜剧片，日期正是沈哲确诊肝癌那天。他忽然想起，那天沈哲请了半天假，回来时眼睛红红的，却笑着说“看电影哭了，太丢人”。
江晚发来消息，说她在沈哲常去的旧书店找到了本日记。林深赶到时，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划过日记本里的字迹。“你看这里，”她指着某页，“他说每次化疗完去看你，都怕你发现他脸色不好，特意在药店买了腮红打在脸颊上。”
日记里夹着张化疗预约单，背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小晚今天又胖了点，真好。”林深想起江晚住院时，沈哲每天变着法煲汤，自己却啃着冷馒头。有次被护士撞见，他挠着头解释：“我减肥呢。”
雨停后，两人去了沈哲生前常去的江边。江晚把日记摊在长椅上，风翻动纸页，露出最后一篇：“今天林深又骂我不爱惜身体，其实我想告诉他，能多查一天案子，就多一分心安。要是哪天我走了，希望他能接着护着小晚，护着这江风里的人间。”
林深望着江面翻涌的浪，忽然明白沈哲为什么总在加班时盯着窗外——那里能看到江晚住的小区，亮着盏暖黄的灯。
周坤案开庭那天，江晚作为证人出庭。她站在证人席上，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沈哲从未胁迫我做任何事，他只是……想护着我。”说到最后，她举起那枚旧警徽，“这是他教我的，正直比什么都重要。”
庭审结束后，林深在法院门口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被沈哲救下的大学生，如今在社区做志愿者。“林警官，”男生递来个信封，“这是我攒的钱，想给江晚姐补手术费。沈警官当年说，欠的总要还。”
林深把钱转给江晚时，她回了张照片：夕阳下的墓园，沈哲的墓碑前摆着束红玫瑰，旁边放着张演唱会门票。配文是：“他说过要带我看红玫瑰，现在换我带给他了。”
初冬第一场雪落下时，林深收到警局的表彰通知，是追授沈哲的“一级英模”称号。颁奖那天，江晚替沈哲领了奖章，她穿着沈哲留下的旧大衣，站在台上说：“他总说自己不算英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但在我心里，他是照亮过我生命的光。”
散场时，林深在走廊遇见当年给沈哲做化疗的医生。“沈警官最后那段时间，”医生叹了口气，“每次疼得打滚，还惦记着给小姑娘买早餐。他说只要小晚好好活着，他就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林深回到办公室，把沈哲的奖章摆在办公桌正中央，旁边是那张泛黄的合影。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在警徽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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