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吴所畏趿拉着拖鞋,松垮垮的老头衫罩着平坦的肚子上还能瞧见隐约的腹肌,大裤衩边还卷了俩褶露出白晃晃的大长腿,晃晃悠悠就从屋里溜达出来了。
姜小帅眼尖的就瞅见了,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心里俩小人正打架——一边暗戳戳觉得大畏这股子不修边幅的劲儿还挺顺眼,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一边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急得直搓手,左右瞅着生怕门口窜出个病人,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就挡在大畏跟前,声音都发飘。
姜小帅快快快,换衣服去!一会儿该有患者来了!
吴所畏怕啥?大老爷们儿穿这个咋了?难不成还能吓着谁——
“谁”字刚飘到半空,他眼角余光“嗖”地扫到门口那道身影,话音戛然而止。下一秒。
吴所畏我艹
吴所畏都没有三天!池骋就来了?!小帅靠你了,帮我拖住他!
吴所畏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出来,也顾不上捡被自己蹬飞的一只拖鞋,转身就跟泥鳅似的往屋里蹿,“咔哒”一声反锁了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姜小帅行!
姜小帅刚转过身,就对上池骋那双沉得像结了冰的眼。池城手里拎着个小醋包。
姜小帅你好,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池骋吴所畏在哪?
姜小帅他不在!
池骋眼尾都没动一下,视线精准地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侧身就想往里走。姜小帅脑子一热,伸手就攥住了池城的手腕——手刚搭上就跟摸到块冰坨似的一激灵,再抬头对上池城那冷得能冻掉人一层皮的眼神,瞬间怂了。
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以卵击石”“鸡蛋碰骨头”“胳膊拧不过大腿”等一系列成语,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池城的身形差距,那点儿想护着大畏的勇气跟被扎破的气球似的瘪了。手跟触电似的松开。
门里头,吴所畏把耳朵贴得跟门板焊死了似的,屏着气听外头的动静。他竖着耳朵听了足有半分钟,门外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撞回来,估摸着人早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捏着门把手,刚想把门拉开条缝想探个脑袋确认——
“哐当!”
池骋跟算准了时辰似的,胳膊一使劲就把门推到底,吴所畏没防备,脚底跟抹了开塞露似的,“噌”地往后出溜半步,吓得他赶紧扶住墙,瞪着眼珠子炸毛。
吴所畏你疯啦?这是卫生间!不是客厅!闯进来干嘛?
池骋倚着门框,眼神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嘴角勾得能挂俩油瓶,慢悠悠地开口
池骋行啊吴所畏,这穿搭挺品味啊!
吴所畏我要洗澡!你给我出去!再杵这儿看,我把你眼珠子粘马桶盖上!
池骋不仅没动,还往前凑了半步,一把摸上吴所畏的屁股。
池骋行,在外面等你!
吴所畏推开浴室门的瞬间,蒸腾的水雾里走出一个行走的荷尔蒙炸弹。运动休闲装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若隐若现的锁骨,那张被水汽熏得微红的脸——啧,简直是在犯罪!
吴所畏说吧!来找我干嘛?
池骋背对着吴所畏,抽着烟。
池骋我家二宝病了,找你治治
吴所畏二宝?
池骋一转头,瞳孔猛地收缩——
刚洗完澡的吴所畏头发还滴着水,运动服领口微敞,露出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整个人像是被水汽镀了层柔光,连发梢坠着的水珠都闪着蛊惑人心的光。

池骋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咔嗒"一声捏的快变形。
吴所畏它生病你到这来干啥,我又不会治!
池骋为什么这几天不来打篮球了!
吴所畏不想打了,就不去了呗!
池骋一个转身掐住吴所畏的脖子,按在了吴所畏背后的树上。
池骋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