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咖啡馆氛围雅致，此刻却弥漫着不安。老板周谨，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脸色发白地指向靠窗的座位：“就是那里…昨天打烊前明明清理干净的桌子，今早一来，多了这个。”

桌上放着一个老式的、黄铜外壳的指南针，指针纹丝不动地指向正北。

丁程鑫戴上手套，拿起指南针仔细查看。冰凉沉重，外壳有磨损，像是旧物

丁程鑫确定不是客人的？

“绝对没有客人落下的。而且…”周谨压低声音，“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书架上一本诗集自己翻开了某一页，第二次是唱片机半夜自己响了…我们查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摆弄东西。”

丁程鑫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咖啡馆装修复古，有很多老物件。他的视线掠过墙壁上的一幅抽象画，画框似乎…歪了一毫米？

丁程鑫有丢失贵重物品吗？

他问。

“那倒没有。就是这些小东西…挪位置，或者多出点什么。”周谨搓着手，“警察会管这种事吗？会不会觉得我们大惊小怪？”

丁程鑫放下指南针，若有所思

丁程鑫我先看看

他没提报警，心里却快速分析：针对性骚扰？心理施压？还是…某种预告？

他借用了店里的电脑查看监控。如周谨所说，画面毫无异常。但丁程鑫注意到，每次“事件”发生前后，靠近街道的窗户玻璃上，都有瞬间的、极其轻微的反光晃动，像是有车灯快速掠过，但时间对不上晚班车流。

不是内部，是外部干涉？远程？他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窗外。对面是一栋老式居民楼，距离不远，窗户很多。

一个想法闪过。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

铃响三声后被接起，马嘉祺低沉的声音传来

马嘉祺说

丁程鑫马队

丁程鑫语气如常，带着点发现新玩具的雀跃

丁程鑫有个小情况，可能…需要您专业的眼光

马嘉祺位置

马嘉祺言简意赅。

丁程鑫报了地址。不到二十分钟，那辆熟悉的黑色公务车停在门口。马嘉祺下车，一身便服，黑裤灰夹克，衬得身形更加挺拔冷峻。他走进咖啡馆，目光先扫过环境，最后落在丁程鑫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丁程鑫立刻迎上去，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重点强调了监控的“干净”和窗外反光的细节。

马嘉祺没说话，走到窗边，看向对面居民楼。夕阳角度恰好，许多窗户反射着刺眼的光。他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指南针和那幅歪斜的画。

马嘉祺激光笔

马嘉祺忽然开口，声音肯定

马嘉祺低功率，配合特定反光材料或镜面，可以在远距离、不被监控拍到的情况下，轻微移动或指示小物件。指南针外壳是金属，易反光，画框玻璃也是

丁程鑫对面楼里有人用激光笔远程搞鬼？为什么？

马嘉祺看向脸色发白的周谨

马嘉祺周老板，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或者，咖啡馆是否涉及什么产权、租赁纠纷？

周谨愣住，仔细想了想，忽然脸色一变：“纠纷…有一个！楼下商铺的房东，一直想涨租金，我没同意，闹过几次不愉快…但他是个六十多的老头，应该不会弄这些吧…”

马嘉祺地址

马嘉祺问。

拿到房东地址，就在对面居民楼的某层。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

丁程鑫去看看？

丁程鑫跃跃欲试。

马嘉祺点头，转身往外走。丁程鑫立刻跟上，很自然地走到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车内空间密闭，马嘉祺身上清冽的气息和车子本身的味道混合。丁程鑫系好安全带，侧头看着马嘉祺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轻笑一声。

丁程鑫马队，您说，这算不算约会？一起出外勤，调查这种…有点浪漫的小谜题？

他语调慵懒，带着钩子。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目视前方

马嘉祺这是工作

丁程鑫工作也可以有情趣嘛

丁程鑫得寸进尺，身体微微朝驾驶座倾斜

丁程鑫而且，我一打电话您就来了…是不是说明，您也挺在意我这个‘顾问’遇到的‘小情况’？

车子遇到红灯，缓缓停下。马嘉祺终于侧过头，深邃的黑眸在傍晚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但目光如有实质，落在丁程鑫带着狡黠笑意的脸上。

马嘉祺丁程鑫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马嘉祺你的价值在于破案，不在这些无聊的口舌

丁程鑫无聊吗？

丁程鑫眨眨眼，非但没被吓退，反而更凑近了一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节奏

丁程鑫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起码比对着冷冰冰的报告有趣多了，对吧，马队？

他的气息温热，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拂过马嘉祺的颈侧。绿灯亮起，马嘉祺猛地转回头，踩下油门，车子平稳驶出，但他的下颌线似乎绷得更紧了些。

丁程鑫满意地靠回座椅，嘴角的弧度更深。他知道，这座冰山并非毫无反应。每一次看似徒劳的撩拨，都在那坚固的冰层上留下细微的痕迹。而他，有的是耐心和热情。

车子驶入老式居民区。谜底，或许就在前方。而丁程鑫更期待的，是解开谜底过程中，与身边这个人每一次眼神的交汇，和那无声的、步步紧逼的较量。

咖啡馆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