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三十七年，惊蛰。
沈彻的剑尖抵住林砚咽喉时，雨正顺着檐角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坑。
“说，是谁派你来的？”沈彻的声音比这春寒更冷，玄色官服下摆沾着泥点，左手还攥着半枚染血的腰牌——那是他刚从刺客身上剜下来的，牌上“暗卫营”三个字被血糊得模糊，边缘却和林砚领口露出的半枚青铜令牌严丝合缝。
林砚被捆在刑架上，肩胛骨的伤口正往外渗血。他抬眼，视线越过沈彻的剑锋，落在对方腰间悬挂的玉佩上——那玉佩雕着只浴火凤凰，是皇室宗亲的象征，也是他此行的目标。
“沈大人办案，就只会屈打成招？”林砚扯了扯嘴角，血腥味在齿间弥漫，“还是说，怕查出真相对不起你那位权倾朝野的义父？”
沈彻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年前那场宫变，太子被废，三皇子上位，他从罪臣之子一跃成为新帝跟前的红人，靠的正是如今的太傅、当时的禁军统领魏庸。而林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前朝余孽”，偏要一次次撕开他的伤疤。
“咔嚓”一声，沈彻踩碎了林砚脚边的锁链。“看来暗卫营的‘烙铁’，还没教会你什么叫规矩。”
【淬火系统绑定成功。】
毫无征兆的机械音突然炸响在两人脑海。林砚和沈彻同时皱眉，以为是错觉，却见眼前凭空浮现出淡蓝色的光幕：
【宿主一：林砚（暗卫营“惊蛰”小队队长）】
【宿主二：沈彻（大理寺少卿）】
【初始关系：仇恨值100%】
【主线任务：三十日内，共同查清三年前太子谋反案真相。】
【任务机制：仇恨值每降低10%，解锁一项共享技能；仇恨值清零时，触发终极奖励。】
【失败惩罚：双宿主同归于尽。】
光幕消散的瞬间，刑房内陷入死寂。
沈彻的剑压得更紧，几乎要割破林砚的皮肤：“妖术？”
林砚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沈大人连这都不知道？看来魏太傅教你的，只有怎么攀附权贵。”
仇恨值100%的刺目红光还残留在视网膜上。沈彻看着林砚眼底毫不掩饰的憎恶，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太子府火光冲天，他跪在雪地里，看着魏庸亲手将林砚的父亲、当时的太子少傅林文渊推上断头台，而林砚，那个躲在假山后、眼睛红得像血的少年，正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魏庸“赏赐”的暖炉。
“把他关进天字狱。”沈彻收回剑，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冷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他水和食物。”
林砚望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永远记得，那天沈彻穿着崭新的锦袍，站在魏庸身后，接受新帝的册封。而他全家的骨灰，还埋在乱葬岗的积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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