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堆人买买买的时候

电话响了，是张函瑞妈妈。张函瑞按下酸涩，开口

张函瑞哥哥，我去上个卫生间

马嘉祺嗯，去吧

商场灯光很亮，却照不到隔间最里面那格。

张函瑞把门反锁，手指在接听键上悬了一秒，还是滑了下去

函瑞妈张函瑞！你在哪里？

张函瑞我…我在外面…

函瑞妈你这两天是不是没去上课？

张函瑞我…我发烧了…我

函瑞妈有40度吗？

函瑞妈没有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函瑞妈你烧到多少度？有四十吗？没四十就给我滚回去！我辛辛苦苦挣的钱是让你陪那几个戏子逛街的吗？

张函瑞他们不是！

函瑞妈我管他们是谁？

函瑞妈你听好了：公司以后是你的，不是让你去学什么唱歌跳舞！我已经给你报了寒假集中班，考不到金融系前五，过年你别想进家门！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和严浩翔那群人混在一起

张函瑞我不要上课！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函瑞妈就凭我是你妈！我是为了你的将来！

函瑞妈我再说一遍！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打算你的腿！

函瑞妈课已经报了，钱也交了。你敢不去，我明天就给你办转校！A市那所封闭商学院，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不是想学音乐吗？到那里连手机都别想碰！

张函瑞眼前一阵发黑，后背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滑下去蹲在角落。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沙哑的哽咽

函瑞妈我是为你好！公司以后是你的，不是给那些唱跳戏子做嫁衣！你听清楚了，再让我发现你和严浩翔他们混在一起，我亲自去学校把你拖回来！

张函瑞的指尖还停在挂断键上，屏幕却已经暗了下去。

耳边嗡嗡作响，像有人把商场所有的冷气都灌进了他的颅腔。母亲的尖叫、转校、封闭学院、打断腿……这些词在脑子里撞来撞去，最后碎成一片白噪音。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膝盖先一步失去力气，整个人顺着墙滑下去，蜷成小小一团。手机落在脚边，屏幕亮了一下又熄灭，像被掐灭的求救信号。

卫生间的门大开着，一股又一股冷风灌进了张函瑞脖子里，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现在又升高了

小朋友现在全身发抖，动都没有力气动

另一边，几个人一脸疑惑，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马嘉祺不是去卫生间了吗？

丁程鑫完蛋了！翔哥和我走！张哥开车把东西和几个小朋友送回去！留一辆车给我们就行

门被踹开的瞬间，“砰”一声巨响在瓷砖间来回撞。

丁程鑫先冲进去，脚步却猛地刹住——角落那团小小的身影缩成球，肩膀抖得像筛糠，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溅起微不可闻的碎裂声

听到声音，小家伙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丁程鑫小心翼翼的抱起张函瑞

张函瑞乖乖，你又烧起来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丁程鑫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人进了停车场上了车

张真源送另外四个人回学校了，除了张真源以外的几个人都在车上等着

主驾驶座上，贺峻霖已经把暖气开着等了。留着后座给丁程鑫和严浩翔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