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寺的废墟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红。我躺在师父怀里,意识像是被符纸封住,能听见声音,却动不了手指。
“小满...撑住。”师父的声音发抖,手心贴在我心口。玉佩还在滚烫,像要烧穿我的皮肉。
白九瘸着腿捡起折扇残片,骨节发出脆响。“若非这小子逆转符阵,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她把断扇往地上一杵,金箔簌簌往下掉。
楚灵擦去嘴角血迹,狐尾炸起的绒毛簌簌往下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蹲下来查看陈小曼,指尖划过对方手腕铁链断裂处,“这伤口...不像是凡物造成的。”
陈小曼瘫坐在瓦砾间,眼神涣散。忽然抓住楚灵手腕:“他没死...那个吹骨笛的人,他还活着。”话音刚落,自己却茫然地眨眨眼,仿佛什么都没说过。
师父的手指摩挲着我发顶,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我记得小时候发烧,也是这样被人抱着。那时他说:“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徒弟。”可现在他手在抖,像是抓不住我。
玉珏在他掌心泛着幽光,浮现出古老咒文。我认得那些字,就像认得自己名字。记忆里闪过少年时期的画面:藏经阁昏黄的烛火,师父师兄围坐在蒲团上,翻阅禁术典籍。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十年前他就该死了。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师父喉结滚动,青衫上的破洞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道馆门槛上残留的冥符被白九一脚碾碎。她抱着小满进门时,门槛裂开细缝。
“下次再瞒我们底牌,”她把昏迷的小满往床上一放,折扇骨敲得床沿砰响,“就让他自己去送命。”
楚灵点燃朱砂灯,暖黄的光晕笼罩房间。她指尖划过玉珏边缘裂痕,在某处图腾停留片刻。“这花纹...”狐尾轻甩,扫过窗台积灰,“像极了妖界那座无名古庙。”
师父把小满安置好,手掌悬停在他额头三寸,犹豫许久才落下。“你说得对,”他望着徒弟苍白的脸,“该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外厅三人围坐。白九敲击折扇骨的节奏越来越急:“十年前的事,到底还有多少没说?”
“现在追究过去没意义。”楚灵泼冷水,“敌人不会给我们喘息时间。”
窗外乌鸦突然齐鸣,惊得白九手中折扇差点掉落。她盯着门外槐树,枝桠间黑影晃动。
陈小曼是在正午醒的。皮肤下浮现淡金色脉络,像血管里流淌着星光。她抓起纸笔画骨笛图案,画完后自己都被吓一跳。
“这不是我...”她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骨笛,指尖残留墨渍,“好像是谁在指引我画的。”
楚灵接过画纸,凑近朱砂灯细看:“这纹路...和玉珏上的很像。”
话音未落,玉珏突然震动。一道光影投射在墙上,石门虚影浮现。师父瞳孔猛地收缩,手中茶盏裂开细纹。
黑袍人站在石门前,手中骨笛清晰可见。
白九折扇展开,金箔反射出石门影像。“他真没死。”她咬牙切齿,“当年你不是亲眼看着他化成灰?”
师父沉默许久,袖中滑落一张泛黄符纸。楚灵眼尖瞥见上面写着“逆徒当诛”。
“那夜我确实看见他化成灰,”师父声音沙哑,“可灰烬里少了一块玉珏。”
玉珏投影忽明忽暗,黑袍人身影逐渐清晰。窗外乌鸦越来越多,盘旋不去。
陈小曼突然抱头惨叫,额间渗出冷汗。皮肤下的金色脉络开始游走,像活物般躁动。
“他要借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她嘶吼,指甲抠进掌心,“他在找什么东西!”
楚灵按住她肩膀,狐火注入体内。金色脉络暂时平息,却在陈小曼颈间留下淡淡痕迹。
“你们看这个!”白九指着玉珏裂缝。楚灵注入的狐火正在与玉珏纹路融合,浮现出新的图案——一座石门,门上刻着北斗七星。
“这是...封印之地。”师父起身,青衫带倒茶盏。水渍在地图上蔓延,恰好停在某个标记处,“就在城西乱葬岗。”
乌鸦撞碎窗户飞进来,黑羽纷飞。最后一片羽毛落在玉珏上,与石门投影重合。
“师兄,”师父望向窗外,“你终于来了。”
\[未完待续\]乌鸦的叫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炸开。我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忽远忽近。
"他要借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陈小曼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法睁开眼睛。师父的手还贴在我心口,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要把我烧穿。
白九瘸着腿走到窗边,折扇撑开挡住刺眼的晨光。金箔反射的光斑跳到陈小曼脸上,她突然伸手去抓桌上的纸笔。
"等等——"楚灵刚要阻止,陈小曼已经开始画起来。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是在刮擦骨头。
画完后她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这不是我...好像是谁在指引我画的。"
我闻到了血腥味,不是从伤口来的,是从记忆深处。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十年前真的死了吗?师父的手指还在发抖,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玉珏突然震动,一道光影投射在墙上。石门虚影浮现,黑袍人站在门前,手中握着骨笛。
白九的折扇咔哒作响,楚灵的狐尾猛地炸开。师父手中的茶盏裂开细纹,水珠顺着桌脚滴落。
"他真没死。"白九咬牙切齿,"当年你不是亲眼看着他化成灰?"
窗外的乌鸦越来越多,盘旋不去。陈小曼突然抱头惨叫,额间渗出冷汗。金色脉络在她皮肤下游走,像是活物躁动。
"他在找什么东西!"她嘶吼着,指甲抠进掌心。
楚灵按住她肩膀,一股暖流注入体内。金色脉络暂时平息,却在陈小曼颈间留下淡淡痕迹。
"你们看这个!"白九指着玉珏裂缝。楚灵注入的狐火正在与玉珏纹路融合,浮现出新的图案——一座石门,门上刻着北斗七星。
"这是...封印之地。"师父起身,青衫带倒茶盏。水渍在地图上蔓延,恰好停在某个标记处,"就在城西乱葬岗。"
乌鸦撞碎窗户飞进来,黑羽纷飞。最后一片羽毛落在玉珏上,与石门投影重合。
"师兄,"师父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终于来了。"
(保持原有风格,未使用被禁用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