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和秦京勋离开沈烬的办公室，外面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秦京勋跟在她身后，几次想开口，最终都没说话。
她们走进地铁站，人群熙攘，有人低头刷手机，有人拎着早餐匆匆赶路。林昭站在站台边缘，看着轨道深处漆黑的隧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折着衣角。
“你真的要去找顾家？”秦京勋终于忍不住问。
林昭没回答，只是盯着地铁进站时卷起的风。车厢门打开，她径直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秦京勋紧跟着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广播报站的声音。
秦京勋紧紧攥着手里的包带，叹息了一声看向林昭。
秦京勋“林昭……我查到了，其实，真正杀了顾染的，不是那晚的黑衣人，而是……明烁潇。”
林昭愣住，嘴里不自觉的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最后缓缓笑出声。
明烁潇……明烁潇……
竟是原书女主啊。
……
地铁呼啸着驶过隧道，车窗映出林昭的脸。秦京勋望着玻璃上林昭的倒影，她坐在对面，几次欲言又止。
秦京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昭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那是顾染的血。还带着体温，已经干了，变成褐色的一片。
林昭“去找明烁潇，我要她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顾染。”
秦京勋“她不是那种会跟你解释的人。”
林昭“总会有办法让她解释的。”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秦京勋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地铁到站，人群涌出车厢。林昭走在前面，脚步很稳。秦京勋跟在后面，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她们来到一家咖啡馆，这是明烁潇常来的地方，也是她最喜欢“处理”对手的地方。
门口站着几个保镖，看到林昭，立刻拦住去路。
“里面那位有约。”其中一个说。
林昭没理他，直接踢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明烁潇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袭黑色长裙，手里捏着一杯红酒。她抬起头，看见林昭，嘴角微微上扬。
明烁潇“来了，我正等你。”
林昭走到她面前，坐下，开门见山。
“为什么？”她问。
明烁潇轻轻晃动酒杯，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明烁潇“因为你太执着了，执着得让人讨厌。”
林昭“顾染对你做了什么？”
“她不该替顾依白活下去。”明烁潇放下酒杯。
林昭“所以她该死？”
“是。”明烁潇看着她，眼神平静，“你不也觉得，她是假的吗？”
林昭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林昭“你错了，她比任何人都真。”
两人对视了几秒，明烁潇忽然叹气。
明烁潇“你知道吗，顾家的人一开始都喜欢她。可她选择了你，放弃了顾家。她背叛了顾家，也背叛了她自己。”
明烁潇“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我只是帮她走完。”
林昭忽然笑了。
林昭“你嫉妒她，你嫉妒她能活成顾依白。”
明烁潇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昭直视明烁潇的眼睛，笑容玩味，语气笃定。
林昭“你喜欢我，对吗，明大小姐。”
明烁潇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明烁潇“你胡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昭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
林昭“我说，你喜欢我。”
她一字一句。
林昭“嫉妒顾染能活成顾依白的样子。”
明烁潇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看着林昭，眼神像是淬了冰。
明烁潇“你真疯了。”
林昭没动，还是坐着，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那你告诉我答案。”
明烁潇沉默了几秒，她伸手撩了下头发，动作优雅而危险。
明烁潇“因为我看她不顺眼。”
林昭嗤了一声：“你撒谎。”
明烁潇端起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放下杯子，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她看着林昭，眼神冷得像刀。
屋子里安静下来，窗外传来地铁轰鸣的声音，像是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秦京勋站在门口，一直没说话。她看着两人，眉头微微皱起。
林昭忽然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明烁潇面前。明烁潇抬头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林昭“想杀我，就放马过来。”
明烁潇“你也太自信了。”
“那试试看。”林昭的声音很平静。
明烁潇站起身，比林昭矮了半个头。但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明烁潇看着她，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这个动作太突然，连秦京勋都愣了一下。
这时，玻璃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林昭转头，看见沈烬站在门口。
沈烬“林昭，你该走了。”
林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烬“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明烁潇冷笑：“你以为你能动我？”
沈烬看向她，眼神冷漠：“你可以试试。”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秦京勋走到林昭身边，低声说：“我们该走了。”
林昭转身往外走，秦京勋跟在后面。
咖啡馆里只剩下明烁潇和沈烬。
明烁潇目送着林昭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时，这才朝着沈烬轻笑道：“合作愉快啊，沈烬。”
沈烬同样注视着林昭的背影，他嘴角上扬，也许林昭永远不知道，顾染确实是明烁潇杀的，可是顾依白，可是安墨和楚煦九那两个人一起合谋设计杀的啊。
真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令林昭动心的人了。
……
……
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林昭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秦京勋快步跟在她身后。
秦京勋跟上她的步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明烁潇曾跟我说过你喜欢她。”
林昭“她说什么，你都信？”
秦京勋“我不信。但我好奇你怎么看。”
林昭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带情绪。
林昭“秦京勋，唯一让我动心的人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她沉默了，随后轻声说。
秦京勋“我知道啊，但我还是想跟着你。”
林昭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们一路沉默地走到地下停车场，车子安静地停在原位。林昭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街道上的灯光映在挡风玻璃上，斑驳陆离。
秦京勋“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林昭“回酒店，我要休息。”
秦京勋“你确定你现在能休息得着？”
林昭“睡不着就想想顾依……顾染。”
林昭停顿一下，语气依旧淡然。
林昭“这比任何安眠药都有用。”
秦京勋看着她，忽然觉得林昭任何时候都像一座冰山。
可她知道，这座冰山底下，藏着一片海。
……
夜色渐深，林昭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嗡鸣声。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顾染的模样。
温柔的笑，清亮的眼神，还有那个雨天撑伞站在医院门口等她的身影。
她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入睡。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是沈烬发来的。
林昭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几秒，然后熄了屏幕，她没有回复，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知道，沈烬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感激，而是她的注意。哪怕只是恨意也好。
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长两短。林昭瞬间清醒，拿起床头的枪，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她没有开灯，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安墨。
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站在走廊的灯光下，神色平静，像是知道她正在看自己。
“林昭。”门外传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林昭“我现在不想听。”
安墨“那就让我进来，你不开门，我就一直站在这里。”
林昭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开了门。安墨走进来，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她脸上：“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林昭“有事就说。”
林昭靠在门边，语气没有起伏。安墨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
安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安墨“那天你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坐在会议室最角落的位置，所有人都在讨论项目，只有你一直在低头做笔记。”
“我记得。”林昭淡淡地说，“你后来抢了我的笔记本。”
安墨“因为你记错了数据。”
秦墨笑了笑。
安墨“我当时觉得你挺有趣的，明明那么认真，却总是犯一些小错误。”
安墨“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错误不是因为你粗心。”
安墨看着她，眼神认真。
安墨“是因为你在想着另一个人。”
安墨“顾依白。”
林昭“你想说什么？”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你每次出错，都是因为她。”
林昭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走吧。”
安墨没有动，“我不想走。”
“那你就继续站着。”她说完，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昭终于松了一口气。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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