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一场恶战，林昭知道她现在必须需要休息。一回到家，她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
林昭睡醒睁开眼睛，躺在身边的秦京勋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袖，眉头皱得死紧。
她的呼吸急促又浅短，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林昭的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湿意。
林昭没动，只是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的人。
她轻轻抬手，将秦京勋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掠过那道旧伤疤——那是两年前她为林昭挡刀留下的痕迹。
秦京勋忽然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是刚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还带着未散去的恐惧和痛苦。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秦京勋“你……你还活着。”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把她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拿下来，轻轻放在她身边。
秦京勋“我没事。”
秦京勋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林昭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秦京勋苦笑了一下。
秦京勋“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秦京勋“梦见你死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秦京勋“顾家把你关在一个地下室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找了好久好久，最后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昭依旧没有说话，她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被秦京勋全部细致的上药包扎好了。
她盯着林昭看，眼神有些复杂。
秦京勋“你从来都不怕死，对吧？”
林昭“怕，但怕也无用。”
秦京勋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林昭没动。
秦京勋“你瘦了。”
秦京勋“我不是开玩笑。”
她的声音有点哑。
秦京勋“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
林昭“我知道。”
秦京勋“你这样下去会垮的。”
林昭“不会。”
秦京勋“林昭。”
秦京勋“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昭抬头看她，眼神依旧平静。
林昭“什么怎么样？”
秦京勋“你还要找多少真相？”
秦京勋的声音和身体都控制不住发抖。
秦京勋“顾染已经死了，顾依白也不存在。林昭，你还要找谁！你还要跟多少人拼命！”
林昭“我不知道。”
林昭的声音很轻。
林昭“但我必须继续。”
秦京勋“为什么？！”
秦京勋几乎是在吼。
秦京勋“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林昭的目光落在窗外。
林昭“不是为了她。”
秦京勋“那是为了什么？”
林昭“为了我自己。”
秦京勋愣住了。
……
林昭站在窗边，看着天空。沈烬、安墨、楚煦九三人就在门外站着，等她开门。
门开的那一刻，沈烬站在最前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安墨和楚煦九在他身后，一个皱着眉，一个眼神冷得能结冰。
秦京勋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沈烬走到客厅中央站定，看着林昭。
沈烬“顾明死了。”
林昭点头。
楚煦九“他的死因是被昭昭你揍的，导致他多处器官严重衰竭。”
林昭还是点头。
沈烬盯着她看，眼神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几秒，他忽然往前迈了一步。
沈烬“你最近，瘦了。”
沈烬的声音低了下来。
秦京勋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捏住沙发扶手。
林昭“我知道。”
林昭答得干脆。
沈烬伸手，似乎想碰她的脸，但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安墨“你最近……吃饭了吗？”
林昭“吃了。”
楚煦九“吃多少？”
林昭“够活就行。”
四人的眼神皆暗了下去。
沈烬“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烬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
林昭“什么怎么样？”
沈烬“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
林昭抬头看他。
林昭“不是为了她。”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轻，带着一点苦涩。
沈烬“那就是为了你自己……那就好。”
……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林昭在上次生死逃亡中所受的伤早已痊愈。
林昭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微风带着些凉意，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轻轻飘动。
秦京勋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瞥一眼林昭的背影。
秦京勋“你真要去青溪镇？”
她声音不大，但足够打破沉默。
林昭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秦京勋的指节泛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压制什么情绪。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门开了，沈烬、楚煦九和安墨走了进来。四个人站在林昭周围，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
沈烬目光落在林昭身上，眼神悲伤。
沈烬“你要走了……”
楚煦九往前走了一步，离她近了些。
楚煦九“林昭，你确定吗？”
林昭“确定。”
她说得很干脆。
安墨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脸刻进心里。他没问，而是缓缓开口。
安墨“那……我们陪你去。”
林昭“去哪？”
沈烬“青溪镇，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林昭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一圈其他人，忽地笑了。
林昭“你们都不用上班？”
楚煦九“不需要。”
秦京勋眼睛泛着泪光，温柔又坚定的注视着林昭。
秦京勋“阿昭，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粘着你，永远都不和你分开，哪怕只是离开了一分一秒，也不行。”
楚煦九“俺也一样。”
安墨“俺也一样。”
沈烬“俺也一样。”
林昭“……”
林昭平生第一次这么的无言以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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