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逼近的真相
市警察局·周日下午
高宫丽娜推开刑侦科的门，发现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她的上司佐久间警部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照片和关系图。办公室里还有几名她不认识的便衣刑警，从气质判断，应该是上级部门或特殊单位的人。
“高宫，进来。”佐久间警部招手示意，“这是公安部的井上警官和他的团队。他们正在调查一个跨国犯罪网络，与我市最近几起失踪案可能有关。”
丽娜心中一动，表面保持平静：“您好，井上警官。”
井上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面容严肃，眼神锐利：“高宫警官，我们看了你的报告，关于爱心孤儿院的观察记录。你的警惕性很高。”
“我只是尽本职工作。”丽娜谨慎地回答。
“根据我们的情报，”井上走到白板前，指着上面的几张照片，“这个犯罪网络表面上是一个国际艺术交易和慈善组织，实际上从事人口贩卖、器官交易和非法实验。他们的掩护机构之一，就是爱心孤儿院。”
白板上的照片包括三条寺一郎、星光画廊、码头仓库，还有几个丽娜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但最让她震惊的，是右下角一张模糊的符号图片——圆圈内三条交错的弧线。
“这个符号……”丽娜脱口而出。
井上看向她：“你见过？”
“在调查中见过类似的，但没有确凿证据。”丽娜没有透露飞鸟二世和芽美，这是她的保护本能。
“这是他们的标志，被称为‘全知之眼’。”井上解释道，“这个组织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最初是一群追求‘极致艺术’的偏执艺术家和学者。现代版本已经扭曲成彻底的犯罪集团，他们相信通过极端手段——包括人体改造和活体实验——可以创造出‘完美艺术品’。”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佐久间警部打破沉默：“所以我们面对的，是一群以艺术为名的疯子？”
“比疯子更危险。”井上声音低沉，“他们有严密的组织结构、雄厚的资金、高端的科技手段，以及——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在某些政府部门内的保护伞。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行动必须高度保密。”
他转向丽娜：“高宫警官，我们需要你继续以志愿者身份潜入孤儿院，但这次有明确目标：找到他们的实验场所，确认受害者身份，收集确凿证据。我们会提供技术支持和外围监控，但核心调查必须由你完成，因为你已经建立了信任基础。”
丽娜感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但她毫不犹豫：“我接受任务。”
“风险很高。”井上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他们怀疑你，你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你可以拒绝，我们理解。”
“如果我不做，那些孩子谁来救？”丽娜平静地问，“我加入警队，就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请告诉我具体行动计划。”
井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开始详细布置。行动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周，继续常规志愿者工作，观察记录；第二周，尝试接触可能知情的工作人员；第三周，寻找机会进入限制区域。
“注意，”井上特别强调，“三条寺一郎是关键人物，但不要直接针对他调查。他很警觉，任何异常都可能打草惊蛇。重点放在孤儿院的日常运作上，特别是孩子们的‘特殊活动安排’。”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结束后，佐久间将丽娜单独留下：“高宫，这个任务超出实习警官的常规职责。如果你有任何顾虑，现在可以说出来。”
“没有顾虑，警部。”丽娜立正回答，“但我有个请求——如果我的调查与其他人的私人调查产生交叉，该如何处理？”
佐久间皱眉：“什么人？”
“普通市民，可能有失踪者家属，或者热心的朋友。”丽娜斟酌着用词，“他们可能也在自行调查，不清楚危险程度。”
“劝他们停止，必要时我们可以提供保护。”佐久间严肃地说，“普通市民卷入这种案件太危险了。特别是，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在进行人体实验，他们不会对知情者手软。”
丽娜点点头，心中却忧虑。她知道飞鸟二世的性格，劝他停止调查几乎不可能。而那个符号，芽美也见过……他们可能已经涉入太深。
离开警局时，天色已近黄昏。丽娜站在台阶上，望着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这座她从小长大的城市，表面光鲜亮丽，底下却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秘密。
她拿出手机，给飞鸟二世发信息：“调查有重大进展，但极度危险。建议暂停所有私人调查，等待警方行动。相信我，我会救出所有受害者。”
发送后，她犹豫了一下，又给芽美发了一条：“芽美，最近不要去星光画廊附近，也不要接触早川惠子的哥哥相关事务。有危险，详情不便透露。请一定听我的。”
她不知道这些话能起多大作用，但至少是警告。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走向停车场。今晚，她需要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她将正式潜入黑暗的核心。
羽丘家·周日晚
芽美收到了高宫丽娜的信息，眉头紧锁。丽娜的警告让她更加确信，早川健一的失踪背后隐藏着巨大危险。但让她停止调查？怎么可能。早川惠子那双充满恐惧和期待的眼睛，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丽娜警官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圣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芽美，这次的任务可能真的超出了圣少女的能力范围。”
“但是早川同学在等我帮助！”芽美压低声音，不想让隔壁的父母听到，“而且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实验室，那些奇怪的‘艺术品’……如果真的有非法实验在进行，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
圣良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做？”
“早川惠子给了我她哥哥的电脑，但我打不开密码。”芽美说，“圣良，你懂电脑吗？或者，教堂有没有什么……特殊设备？”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芽美，你知道我不能滥用教堂的资源。而且，破解他人电脑密码是违法行为，即使初衷是好的。”
“但如果里面有拯救生命的关键信息呢？”芽美追问，“如果早川健一留下了线索，能阻止更多孩子受害呢？”
长时间的沉默后，圣良说：“明天放学后，带电脑来教堂。我看看能做什么——但仅限查看与失踪相关的信息，而且不能复制或传播个人隐私。”
“谢谢你，圣良！”芽美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芽美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夜色。她想起了飞鸟二世，他也在调查类似的案件，而且似乎掌握了重要线索。今天分开时，他提到了“全知之眼”和人体实验，与她在画廊地下室的见闻惊人地吻合。
要不要告诉他更多？但圣良总是强调，圣少女的身份必须保密，即使是飞鸟二世也不能透露。而且，如果他知道芽美就是圣少女，可能会因为担心而阻止她行动，或者更糟——在追捕圣少女时发现她的秘密。
复杂的情绪在芽美心中交织。一方面，她渴望与飞鸟二世分享信息，共同面对危险；另一方面，她必须守住双重身份的秘密，保护自己和圣良。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切……”芽美轻声自语，摇了摇头，“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打开抽屉，取出圣少女的白色手套。月光下，手套泛着柔和的光泽。三年前，当她第一次戴上这双手套，成为怪盗圣少女时，她许下诺言：用这份力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无论多么困难。
现在，就是兑现诺言的时候。
飞鸟家·周日晚
飞鸟二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线索和推理。
高宫丽娜的警告信息他看到了，但他无法停止调查。松田良太每天都会发信息询问进展，那个哥哥的焦虑和希望，飞鸟二世能深切感受。而且，如果真的有孩子在遭受非法实验的折磨，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
他将今天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整理出来：
1. “全知之眼”组织，标志为圆圈内三条弧线。
2. 三条寺一郎可能是核心成员，控制星光画廊和爱心孤儿院。
3. 码头仓库可能是转运点或临时关押地点。
4. 组织目标是有艺术天赋的儿童和青年，用于某种“艺术实验”。
5. 早川健一（画廊助理）和松田翔太（小学生）都是失踪者，共同点是艺术天赋。
飞鸟二世用红笔圈出最关键的问题：实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在哪里进行？如何救出受害者？
他想起今天在告解室得到的匿名信息。那个神秘人显然了解内情，而且选择帮助他。会是谁？警方内部人员？组织叛逃者？还是……圣少女？
飞鸟二世摇摇头。圣少女虽然经常介入案件，但通常以预告信和公开行动为主。这种秘密传递信息的方式，不太像她的风格。但无论如何，这个神秘人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来源。
他打开电脑，搜索“三条寺一郎”的公开信息。作为著名艺术收藏家和慈善家，三条寺的资料很多：毕业于东京艺术大学，早年留学欧洲，回国后建立三条寺艺术基金会，赞助过多项艺术项目和慈善活动。表面上看，他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人士和慈善家。
但飞鸟二世注意到一个细节：三条寺基金会赞助的“儿童艺术潜能开发项目”在五年前突然终止，官方原因是“资金调整”，但有零星报道提到“伦理争议”。当时的主流媒体没有深入报道，只有几家小型网络媒体提到了“家长投诉”和“专家质疑”。
飞鸟二世记下那几家网络媒体的名字，打算明天去图书馆查阅存档。如果能找到当时的报道，也许能了解项目的具体内容和终止的真正原因。
手机震动，是松田良太的信息：“飞鸟同学，我今天在家整理弟弟的房间，发现了一本他藏起来的素描本。里面有一些奇怪的画，你要看看吗？”
飞鸟二世立刻回复：“请拍下来发给我。任何细节都可能重要。”
几分钟后，几张照片传来。飞鸟二世点开，呼吸一窒。
素描本的前半部分是正常的儿童画：家人、宠物、学校生活。但后半部分，风格突然变得阴郁诡异：扭曲的人体、机械与血肉结合的怪物、还有反复出现的一个符号——圆圈内三条弧线，与“全知之眼”的标志完全一致。
最令人不安的是一幅画：一个孩子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站着几个戴面具的人，其中一人手持画笔，却从笔尖滴下鲜血。画的标题是“艺术家的手术”。
松田翔太只有十岁，这些画不可能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或者被灌输了什么。
飞鸟二世立刻打电话给松田良太：“这些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我不知道，素描本藏在床垫下面，我今天才发现。”松田的声音颤抖，“我弟弟……他以前从不画这种东西。他喜欢画风景和小动物。”
“他失踪前有什么异常行为吗？比如提到奇怪的‘艺术课’或‘特殊训练’？”
松田回忆：“好像……好像有一次他说，学校美术老师推荐他去参加一个‘特别的艺术夏令营’，但需要面试。我问他是哪个机构，他说老师不让说，是‘秘密选拔’。”
“哪个美术老师？”
“小林老师，小林优美。”松田说，“但她上个月突然辞职了，学校说是因为家庭原因。”
又一个线索。飞鸟二世记下这个名字：“你知道小林老师住哪里吗？”
“不知道，但学校人事处可能有记录。”
“好，我明天去学校查。另外，这些画的内容可能反映了你弟弟看到或经历的事情，虽然难以接受，但我们需要面对。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是压抑的哭泣声：“我弟弟……他还活着吗？”
“我们要相信他还活着。”飞鸟二世坚定地说，“而且我们会找到他。松田同学，请坚强，你弟弟需要你。”
挂断电话后，飞鸟二世看着那些诡异的画作，心中涌起怒火。利用艺术教育的外衣，诱骗和绑架孩子，进行不知名的实验——这是对艺术最严重的亵渎，对人权最恶劣的践踏。
他决定，明天不仅要调查小林老师，还要再次探访码头仓库。高宫丽娜的警告很重要，但他不能等待。如果松田翔太真的被关在那里，每一分钟都可能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夜深了，飞鸟二世关上台灯，但毫无睡意。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每一盏灯下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黑暗正在吞噬无辜的生命。
他握紧拳头，对着黑暗发誓：无论多么危险，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他都会揭露真相，救出受害者。
因为这是侦探的使命，更是人的良知。
圣波利亚教堂·周一清晨
圣良在黎明前就起床了。她跪在圣母像前，做了特别长时间的祈祷。今天，她将面临多重压力：芽美会带来早川健一的电脑，需要谨慎处理；她自己的调查需要推进；还要提防那封威胁信的幕后黑手。
早餐后，她来到教堂的小办公室，开始整理思路。首先，关于早川健一的电脑，她确实有办法破解密码——不是通过黑客技术，而是通过教会的一些特殊资源。但她必须小心，不能留下痕迹，也不能让芽美知道具体方法。
其次，关于“全知之眼”组织，她需要更多历史资料。昨天飞鸟二世的来访提醒她，这个组织可能与教会的古老秘密有关。她决定今天再次深入档案室，查找更多关于“三重瞳”圣物和“全知之眼”联系的记录。
最后，关于威胁信，她决定暂时不理会。昨天她收到了第二条匿名警告，内容更加具体：“他们知道圣少女在调查他们。三号仓库是陷阱，真正危险在画廊地下室。不要单独行动，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条信息让她困惑。发送者显然了解内情，而且关心圣少女的安全。会是谁？组织内部的良心未泯者？还是其他知情者？
圣良走到窗前，望着晨光中的城市。今天天气晴朗，但她的心中却有阴云。四位守护者——她自己、芽美、飞鸟二世、高宫丽娜——都在从不同角度调查同一个黑暗组织，却因为信息隔离而无法合力。
她考虑是否应该打破常规，让他们互通信息。但风险巨大：芽美的身份可能暴露；飞鸟二世可能因知情而陷入更大危险；高宫丽娜的警方行动可能被打乱。
权衡再三，圣良决定暂时保持现状，但加强暗中保护。她会密切关注每个人的动向，在必要时提供帮助。
上午九点，教堂的日常活动开始。圣良换上修女服，参与早晨的弥撒。她的外表平静虔诚，内心却在快速思考。
弥撒结束后，她回到修女室，发现门缝下又有一封信。没有信封，只有折叠的纸条。
圣良警惕地环顾四周，捡起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今天下午三点，艺术博物馆，印象派展厅，有关键信息。独自前来。”
字迹与之前的威胁信不同，更加工整优雅。而且这次的地点选择很特别——艺术博物馆，公共场所，人流量大，相对安全。
是另一个陷阱，还是真正的帮助？
圣良思考着。艺术博物馆是三条寺基金会经常赞助的场所，三条寺本人也是博物馆的理事之一。在那里见面，可能与“全知之眼”有直接关联。
她看了眼时钟，上午十点半。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四个半小时。
时间紧迫，但她需要准备。首先，她要通知芽美下午不能见面，电脑的事改天处理。其次，她要准备一些防护措施——虽然博物馆是公共场所，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圣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十字架吊坠，按下隐蔽的按钮，吊坠内藏有微型定位器和紧急警报装置。这是教会为特殊情况准备的设备，她从未使用过，但今天可能需要。
然后，她写了一张纸条给芽美：“临时有急事，电脑明日处理。今日不要单独行动，放学直接回家。重要。”
她将纸条交给教堂的勤杂工，请他送到学校交给羽丘芽美。虽然不如电话直接，但更不易被追踪。
做完这些，圣良换上便服——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裙，外搭一件薄外套。她将长发盘起，戴上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艺术系学生或年轻学者。
在镜子前，她检查了自己的装扮，确保没有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细节。然后，她拿起手提包，将十字架吊坠藏在衬衫内，出发前往艺术博物馆。
路上，圣良思考着可能遇到的情况。送信人可能是组织成员，想确认她的身份；也可能是叛逃者，想提供证据；还可能是第三方，比如警方或其他调查者。
无论如何，这次会面将提供重要信息。她必须保持警惕，同时抓住机会。
圣波利亚学院·午休时间
芽美收到了教堂勤杂工送来的纸条，困惑地皱眉。圣良很少这样临时取消约定，而且特别强调“不要单独行动”。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高宫丽娜的警告，心中涌起不安。难道圣良也遇到了危险？
“芽美，怎么了？”同班同学走过来问。
“没什么，家里有点事。”芽美勉强笑了笑，将纸条收进口袋。
午休时，她独自来到天台，给圣良打电话。无人接听。她又发信息：“圣良，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没有回复。
芽美的心跳加快了。圣良从不这样突然失联，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她想起昨天圣良提到，自己也收到了一些“麻烦的信件”，但当时没有细说。
“不行，我得去教堂看看。”芽美自语道。
但下午还有课，而且圣良明确让她放学直接回家。如果圣良真的有危险，自己贸然行动可能让情况更糟。
犹豫中，芽美想起了飞鸟二世。他也在调查相关事件，而且似乎掌握了一些线索。也许他能提供建议？
她拿出手机，给飞鸟二世发信息：“飞鸟同学，今天放学后有时间吗？有重要事情商量。”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可以，四点半，中央公园喷泉见。我也有新发现。”
芽美松了口气。至少她不是完全独自面对。她决定，先和飞鸟二世见面，分享部分信息，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下午的课，芽美几乎没听进去。她不断查看手机，希望收到圣良的回复，但始终没有。焦虑如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响起。芽美第一个冲出教室，奔向中央公园。
中央公园·下午四点半
飞鸟二世已经在喷泉旁等待。看到芽美跑过来，他挥手示意。
“抱歉，等很久了吗？”芽美喘着气问。
“刚到。”飞鸟二世观察着她的表情，“你看起来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芽美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坦白：“我的朋友可能遇到了危险，和早川哥哥的失踪案有关。她今天突然失联了，而且之前收到过奇怪的警告。”
“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芽美含糊带过，“重要的是，她可能在调查星光画廊和三条寺一郎时被盯上了。飞鸟同学，你之前说警方也在调查，能请高宫警官帮忙找她吗？”
飞鸟二世皱眉：“我可以问问，但需要更多信息——你朋友的名字、外貌、最后出现的地点和时间。”
芽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不能暴露圣良的身份，即使对飞鸟二世也不行。
看到她的为难，飞鸟二世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不能说。但芽美，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有危险，隐瞒信息只会让救援更困难。”
“我知道……”芽美低下头，“但我答应过要保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喷泉的水声在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飞鸟二世先开口：“其实，我今天也有新发现。松田翔太的素描本里，画满了‘全知之眼’的标志和一些……可怕的场景。而且，他失踪前，学校的美术老师推荐他参加一个‘秘密艺术选拔’，那个老师后来突然辞职了。”
芽美抬起头：“美术老师？早川哥哥也是学美术出身的……这两者有关联吗？”
“很可能。”飞鸟二世点头，“我打算明天去学校查那个老师的资料。另外，我收到匿名信息，说今天下午艺术博物馆可能有线索。我正准备过去看看。”
艺术博物馆？芽美心中一动。圣良今天突然失联，会不会也去了那里？
“我能一起去吗？”她问。
飞鸟二世犹豫：“可能危险……”
“但我朋友可能也在那里！”芽美坚持，“而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我保证听你指挥，遇到危险立刻撤离。”
看着芽美坚定的眼神，飞鸟二世最终点头：“好吧，但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保持距离观察，不主动接触可疑人物；第二，有任何异常立刻离开；第三，如果我说‘撤退’，你必须马上走，不能犹豫。”
“我答应。”芽美认真地说。
两人离开公园，乘坐地铁前往艺术博物馆。路上，飞鸟二世详细说明了“全知之眼”组织的情况，以及三条寺一郎的可能角色。
“所以，这个组织可能以艺术和慈善为掩护，实际上在进行非法实验？”芽美感到一阵恶寒，“早川哥哥在地下室看到的，可能就是实验现场……”
“很可能。”飞鸟二世表情严肃，“如果我们今天的调查能获得更多证据，就能正式报警，让警方采取行动。”
芽美默默点头，心中却想着圣良。希望她平安无事，希望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但她知道，可能性很小。因为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城市下，黑暗已经潜伏太久，现在是时候被曝光了。
而四位守护者，正从不同方向，向着黑暗的中心逼近。他们的道路即将交汇，真相即将大白。
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正在悄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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