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曼市地下拳场“铁笼”里,空气黏稠得能拧出血腥。
空气弥漫着汗与血的气味。
靳朝上身黑色背心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线条流畅完美的肌肉上,每一拳都带着破风声。
他的对手是个白人壮汉,胸口纹着毒蛇,眼神凶狠如野兽。
“砰!”
一记重拳砸在壮汉下颌,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铁笼外的观众爆发出狂热的呼喊,钞票如雨般扔进铁笼。
靳朝喘着粗气,抹去嘴角的血,眼神里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疲惫的冷漠。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头也不回地走向后台。
二楼包厢的暗处,黑色沙发上,一个姿态优雅的人坐在那里,纤细白皙的指尖轻搭在扶手上。
墨倾歌今天刚从莲都大学回来,身上还带着校园里沾染的书卷气。
浅蓝色连衣裙衬得肌肤雪白,长发微卷垂在肩侧,看起来像个迷路的艺术系学生。
手下大小姐,那就是靳朝。
手下躬身站在一旁,
手下他外号‘有酒’,在这里打拳三个月,赢了二十七场。
手下偶尔也去城东赛车场。
墨倾歌垂眸看着靳朝离开的背影,挑眉:
墨倾歌他身手不错。
手下要不要查他底细?
墨倾歌不必。
她起身,走到包厢角落的柜子前,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各类药品——
止血喷雾、消炎药膏、绷带,甚至还有几支针剂。
她取出几样装进手提袋,低头检查自己。
裙摆无褶皱,发丝不乱,手腕上留下的淤青位置十分明显。
她下午刚到这个世界,脑袋迷糊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在画架上,留下了一处淤青。
见她要离开,手下上前一步,殷勤道:
手下大小姐这就要回去了?
手下我送您。
手下上前一步。
墨倾歌摆摆手,声音轻柔:
墨倾歌不必,我自己走走。
她推门而出时,藏着暗流的眼眸此刻清澈见底,像从未沾染尘埃的湖面。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纯净无辜的气息,与肮脏血腥的地下场所格格不入。
偶尔有醉醺醺的男人经过,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休息室的靳朝刚冲完冷水澡,头发还滴着水。
他坐在休息室里,拧开一瓶廉价啤酒灌了两口,喉结滚动。
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懒得处理。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走廊昏暗,油腻的墙壁上贴着褪色的拳赛海报。
墨倾歌抱着手提袋,脚步轻盈却显得犹豫,像只误入迷宫的小鹿。
她走到岔路口时停下,左右张望,眼神茫然。
这时,一个满身酒气的壮汉摇摇晃晃地从转角走出来,看见她,眼睛一亮。
醉汉哟,哪儿来的小妹妹?
他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醉汉迷路了?哥哥带你出去啊?
说着就伸手来抓她手腕。
墨倾歌往后缩了缩,声音又软又怯:
墨倾歌不用了……我自己找……
醉汉别客气嘛!
壮汉凑得更近,酒气扑面而来,
醉汉这地方乱得很,你一个人多危险——
靳朝吵什么。
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拉开,一道冷厉不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