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次变换。
这次是海边，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乌尔萨站在礁石上，背对着降息，看着远方的海平线。
降息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在看什么？”他问。
“看海。”乌尔萨没有转头，“我总觉得最近的海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降息的心一紧。
“说不上来。”乌尔萨皱眉，“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降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可能是季节变化吧，海洋也会有周期的。”
“也许吧。”乌尔萨转过身，看着他，“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降息避开她的目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最近总是偷偷看我。”乌尔萨走近他，“而且眼神怪怪的。”
“有吗？”降息心虚地笑。
“有。”乌尔萨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降息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乌尔萨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算了，不逼你了。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她转身继续看海，降息站在她身后，目光复杂。
“乌尔萨。”他突然开口。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降息轻声说，“你会怎么办？”
乌尔萨的身体僵住了。她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说如果。”降息勉强笑了笑，“假设而已。”
“不要说这种话。”乌尔萨走过来，抓住他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降息握住她的手，“我只是随便说说。”
“不许再说。”乌尔萨的语气很强硬，“我不喜欢听。”
“好，不说了。”降息点头。
两人沉默地站着，海风吹过，带来咸湿的气息。
“降息。”乌尔萨突然说，“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降息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说：“好。”
他没有说“我答应你”，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画面继续流转，时间在加速。
降息陪着乌尔萨去了很多地方——花海、森林、高山、湖泊。他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数星星，一起做很多以前没时间做的事。
乌尔萨很开心，但也越来越困惑。
“你最近怎么这么闲？”她问，“不用研究那些法术了吗？”
“研究累了，休息一下。”降息笑着说，“而且陪你比研究重要。”
“真的？”乌尔萨眼睛一亮。
“真的。”降息点头。
“那以后都这样吧。”乌尔萨高兴地说，“每天都陪我。”
“好。”降息答应得很爽快。
但乌尔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察觉到降息身上有些不对劲——他的气息在减弱，身体有时会变得透明，虽然很快就恢复，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降息。”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降息依然笑着。
“别骗我。”乌尔萨抓住他的手，“你的力量在流失，对不对？”
降息沉默了。
“说话！”乌尔萨的声音提高了，“你到底怎么了？”
“乌尔萨……”降息看着她，“我……”
“你要消失了，对不对？”乌尔萨的眼泪流了下来，“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降息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为什么不告诉我？”乌尔萨哭着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降息伸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心。”
“开心？”乌尔萨笑了，但笑容比哭还难看，“你要消失了，你让我怎么开心？”
“乌尔萨……”
“不要说话。”乌尔萨打断他，“我不想听。”
她转身就走，降息想要追上去，但身体突然一软，差点摔倒。
“降息！”乌尔萨回头，看到他虚弱的样子，立刻跑回来扶住他。
“我没事。”降息勉强站稳。
“你还说没事！”乌尔萨哭得更厉害了，“你看看你自己，都虚弱成这样了！”
降息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更多的洞。那些洞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可见，透过洞口能看到后面的景色。
“还有多久？”乌尔萨问。
“不知道。”降息摇头，“可能几天，可能更短。”
“不行。”乌尔萨擦掉眼泪，神色坚定，透着某种疯狂，“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乌尔萨……”
“我一定有办法。”乌尔萨不断重复，“一定有办法能救你。”
幻境开始变得不稳定，画面闪烁、扭曲。
场景定格在这里，然后，一切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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