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严浩翔重新系好安全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深吸了两口气，才缓缓启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变得格外轻柔，他刻意放慢了车速，避开颠簸的路段，生怕惊扰了副驾驶上的人。

吴虞原本只是装睡，可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带着深秋独有的暖融融的温度，裹着车厢里淡淡的雪松香，竟真的让她生出了倦意，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而轻柔，脸颊泛着自然的粉晕，像只乖巧的小猫。

车子稳稳停在餐厅门口，严浩翔熄了火，动作极轻地解开安全带，俯身向她靠近。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吴虞搂进怀里，掌心轻轻托着她的后颈，声音放得比羽毛还轻：“小鱼，我们到了。”

吴虞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脑袋下意识地往他温暖的肩上靠了靠，眼睛却没睁开，显然还没睡醒。严浩翔低头看着她依赖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舍得再叫醒她。他轻轻将她放回座椅，替她掖了掖滑落的发丝，才拿起手机给刘耀文打了个电话，语气简洁：“我到餐厅门口了，你出来一下。”

挂了电话，他绕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吴虞打横抱起——手臂稳稳托着她的膝弯和后背，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这时刘耀文刚好快步走出来，见状立刻默契地上前，替严浩翔轻轻关上了车门，还压低声音问：“睡着了？”

严浩翔微微点头，目光始终落在怀中人的脸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让她多睡会儿。”

严浩翔抱着吴虞走进预订好的包厢，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她。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弯腰蹲下身，指尖轻轻褪去她脚上的高跟鞋——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拆解一件易碎的艺术品，生怕弄疼了她蜷缩的脚趾。

起身时，他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轻轻盖在吴虞身上，还细心地将边角掖了掖，遮住她露在外面的小臂。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对着刚坐下的刘耀文压低声音：“开一把？静音打。”

刘耀文默契地点头，掏出手机点开游戏，两人戴上耳机，指尖飞快地操作着屏幕。打斗声被隔绝在耳机里，包厢里只剩下吴虞均匀的呼吸声。

趁着加载界面的间隙，刘耀文瞥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吴虞，又看向严浩翔满脸复杂的神情，忍不住凑过去小声嘀咕：“这什么情况啊？之前不还说相处得挺顺利，都要敲定婚房设计了，怎么还让人家累得睡过去了？”

严浩翔指尖一顿，屏幕上的角色险些被击杀，他迅速回神操作，脸上却浮起一层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怪我，太激进了。”想起吴虞之前委屈的模样，他语气里满是懊恼，“没顾及她的感受，把小家伙惹生气了。”

刘耀文挑眉，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迟疑地开口：“你不会是……没把持住，对她做了什么吧？”

“想什么呢！”严浩翔立刻皱起眉反驳，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又飞快看向吴虞，见她没被吵醒，才放轻音量，语气坚定，“我再混蛋，也不可能在结婚前勉强她。就是……太想把她攥在身边，忘了她性子软，受不了我那套霸道。”

说着，他目光又飘向沙发上的人，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懊悔，指尖在屏幕上的动作也慢了半拍。

刘耀文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