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咖啡

（琴酒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但没太管着这个来自FBL的“卧底”，赤井秀一同样没有把真正能够覆灭组织的资料上交FBL，会ooc，后面会有原因）

深夜的仓库弥漫着铁锈与雨水混合的气味，琴酒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皱了下眉。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时，他甚至没回头，只是将烟蒂碾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

“来晚了三分钟，FBI的效率就这？”他的声音裹着寒意，像刚从西伯利亚的寒流里捞出来。

赤井秀一的黑色风衣还沾着夜露，嘴角却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路上处理了两个跟踪的杂鱼，总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私人时间’，不是吗？”

琴酒终于转过身，银灰色的长发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他掏出枪掂量了两下，枪管在昏暗里划过一道金属弧线：“再用这种腔调说话，我不介意让你提前见上帝。”

“介意的吧，”赤井秀一慢条斯理地靠在集装箱上，指节敲了敲箱壁，“毕竟能在狙击镜里跟你对峙十分钟还活下来的人，这世上可不多。”

琴酒的眉峰跳了跳，这是他不耐烦的标志性动作——但他没扣下扳机。换作是伏特加说错半句话，此刻恐怕已经跪在地上发抖了。他只是将枪插回腰侧，从怀里摸出个牛皮纸袋扔过去：“目标资料，后天晚上行动。”

赤井秀一接住时故意慢了半拍，指尖擦过琴酒的手背。琴酒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喉间溢出一声低骂：“恶心。”

“彼此彼此，”赤井秀一打开纸袋，视线扫过资料时忽然顿住，“你把备用方案划掉了？”

“多余。”琴酒别过脸，望着仓库外连绵的雨帘，“你的枪法，加上我的部署，不需要备用方案。”

这话听着像嘲讽，赤井秀一却笑了。他太了解琴酒了，这家伙从不说废话，更不会承认自己潜意识里的信任。他抽出资料里的照片晃了晃：“目标左撇子，你居然在方案里写‘优先攻击右手’，是想给我留活口？”

琴酒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锥：“闭嘴。”

“生气了？”赤井秀一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能闻到琴酒身上苦艾酒的味道，“还是怕我失手？”

“滚。”琴酒的声音压得极低，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但指节没有发白——那是他真正动杀心时的样子。

赤井秀一却忽然退开，重新靠回集装箱，将资料折成整齐的方块：“后天见。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上次你让伏特加买的黑咖啡，他买成了速溶的吧？我带了点蓝山，放在你车后座了。”

#琴酒猛地转头，赤井秀一已经消失在仓库门口，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别客气”。他站在原地，雨水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滴在肩头。过了很久，他才迈开脚步走向停在暗处的保时捷，后座果然放着个黑色的咖啡罐。

“疯子。”他低声骂了句，却没把咖啡罐扔出去，只是发动了汽车。后视镜里，仓库的阴影越来越远，他摸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根烟——还是上次赤井秀一“不小心”留在他口袋里的牌子。

引擎的轰鸣声里，琴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是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皱眉的弧度里，藏着一丝连冷雨都浇不灭的温度。

*

行动当晚的风带着海腥气，赤井秀一趴在废弃灯塔的横梁上，狙击镜里清晰地映出琴酒靠在墙边的身影。对方指间的烟燃得很慢，银灰色长发被风掀起一角，像某种蛰伏的猛禽。

“左前方三点钟方向，有个热成像反应。”赤井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过去，带着刻意压低的笑意，“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心急。”

耳机里传来一声冷哼：“解决掉。别让杂碎弄脏我的计划。”

子弹破膛的瞬间，赤井瞥见琴酒微微侧过身——那是下意识为他掩护的角度。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着目标应声倒下的同时，补了句：“枪法还没退步，需要给你鼓鼓掌吗？”

“再废话就把你位置报出去。”琴酒的声音里裹着冰碴，却没真的切断通讯。

清理完外围障碍，琴酒才朝仓库走去，赤井从灯塔跃下，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经过一堆废弃木箱时，琴酒忽然停步，赤井几乎撞上他的后背，鼻尖擦过对方风衣上的硝烟味。

“后面有尾巴。”琴酒的声音压得极低，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

赤井却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别急，是自己人。”他晃了晃手里的微型探测器，“FBI的追踪信号，大概是同事不放心。”

琴酒猛地甩开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似的：“离我远点，FBI的走狗。”

“哦？”赤井挑眉，故意凑近半步，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刚才是谁下意识替我挡子弹的？”

琴酒的耳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转身就朝仓库里走，步伐快得像是在逃：“少自作多情。”

仓库深处的交易进行得比预想中顺利，琴酒解决目标的动作干净利落，赤井在暗处掩护时，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那罐蓝山咖啡——居然真的带在了身上。他忍不住笑出声，被琴酒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撤离时琴酒的保时捷停在海边公路上，引擎一直没熄火。赤井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刚系好安全带，就被扔过来一个黑色物件。

“什么？”他接住一看，是个崭新的打火机，金属外壳上刻着乌鸦的图案。

“上次你留的烟，没打火机怎么抽。”琴酒目视前方，语气硬得像石头，“不是给你的，只是嫌你下次再用我的火机麻烦。”

赤井把玩着打火机，听着齿轮转动的清脆声响，忽然倾身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更喜欢你用火柴，有复古情调。”

琴酒的手猛地打歪了方向盘，车子差点撞上护栏。他踩下刹车，转头时眼神能杀人：“赤井秀一，你是不是想死？”

“死在你手里，好像也不算太坏。”赤井笑得坦荡，眼底却藏着认真。

琴酒的呼吸顿了半秒，猛地转回头发动汽车，车速快得几乎要飞起来。赤井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忽然发现琴酒刚才急刹车时，下意识护住了他这边的扶手——明明副驾的安全气囊早就坏了。

快到分岔路口时，琴酒忽然开口：“下周有个军火交易，在码头。”

赤井挑眉：“你居然会跟我说这个？”

“少废话。”琴酒的声音硬邦邦的，“那里的狙击手是前特种部队的，你对付起来麻烦。”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我可不想收拾你的烂摊子。”

赤井没说话，只是将那个乌鸦打火机揣进兜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车子停在路口时，他推门下车，转身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风衣第二颗纽扣松了，下次小心别掉了。”

琴酒猛地低头看自己的衣襟，等再抬头时，赤井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他皱着眉扯了扯那颗松动的纽扣，忽然发现上面缠着一根细细的黑线——是赤井常用的那种狙击枪专用线。

“疯子……”他低声骂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弧度。引擎重新启动时，副驾座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未拆封的蓝山咖啡豆，包装上贴着一张小纸条，是赤井那手张扬的字迹：

下次别让伏特加买了，他分不清速溶和现磨。

*

暴雨拍打着安全屋的玻璃窗，琴酒将一叠文件扔在桌上，纸张边缘被雨水浸得发皱。

“东南亚片区的资金流向，”他扯松领带，银灰发丝粘在颈侧，“拿去给你那些同事交差，够他们忙三个月。”

赤井秀一拿起文件翻了两页，果然都是些早已废弃的账户流水，连加密层级都是最低级的。他指尖敲了敲纸页：“上次你给的东欧军火清单，我的同事们查了半个月，发现全是五年前的库存。”

“能让他们有活干就不错了。”琴酒从冰箱里拿出瓶威士忌，拧开时瓶身发出轻响，“总比整天盯着你这个‘卧底’强。”

赤井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冷意：“他们最近确实很忙，忙着把线人的位置透露给黑帮，好坐收渔利。”他抬头时，眼底的笑意彻底敛去，“你说，这种组织值得我递真东西吗？”

琴酒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没接话，只是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雨幕里模糊的街景。过了会儿，才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扔过去——是枚磨损的硬币，边缘刻着极小的坐标。

“附近便利店的关东煮不错，”他声音平淡，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去晚了萝卜就没了。”

赤井接住硬币时指尖微顿。那坐标根本不是便利店，是他之前联络过的一个老线人藏身处。昨天FBI内部刚泄露了线人可能藏匿的区域，琴酒这是在……提醒他？

他抬头想说话，却见琴酒已经转身收拾东西，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这人总是这样，关心藏在最粗粝的话里，像裹着冰壳的火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好像很怕我欠你人情。”赤井忽然开口，故意把硬币抛得老高，又稳稳接住，“还是怕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琴酒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扯出个冷笑：“担心你？不如担心我的枪走火。”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步，“你的狙击枪保养得太勤了，零件磨损比正常快三成。”

赤井挑眉——他上周确实发现枪管有细微的划痕，还没来得及处理。这家伙居然注意到了？

“下次拆枪时记得垫软布，”琴酒的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带着雨的湿气，“别用伏特加那种蠢货用的砂纸。”

门被关上的瞬间，赤井忽然笑了。他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手扔进了碎纸机。机器嗡鸣着吞掉那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时，他摩挲着掌心的硬币，忽然起身走向武器箱。

拆开狙击枪时，他果然在工具箱底层摸到块崭新的麂皮软布，边角绣着极小的乌鸦图案——是琴酒常用的那种。

雨还在下，赤井对着枪管哈了口气，用软布细细擦拭。窗外的保时捷已经驶远，车尾灯在雨幕里缩成两个红点。他忽然想起刚才琴酒转身时，风衣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烟盒，是他上次说味道不错的那个牌子。

“口是心非的家伙。”赤井低笑一声，将擦好的枪重新组装起来。月光透过雨帘照进来，在枪身上映出一道冷光，像极了琴酒藏在冰面下的那点温度。

小剧场～

（赤井秀一买回来了，咖啡豆和咖啡机）

琴酒啧，买这些没用的干嘛？你太闲了？(눈_눈)

赤井秀一等你下了任务，亲手给你磨咖啡😏

（琴酒满脸不屑，甚至是鄙夷，心底却有丝微微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