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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哆握着那轻飘飘的密封袋，指尖冰凉，她垂下眼，盯着自己另一只手中紧紧攥着的手机。
屏幕漆黑，映出她此刻苍白失神的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机场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在男人无声的注视下，她动作僵硬地，用卡针费力地撬开手机侧面的卡槽。
咔哒一声轻响，卡槽弹了出来，旧SIM卡安静地躺着。
她将它取了出来，小小方方的塑料卡片，搁在掌心，几乎没有重量。
然后，她几乎是麻木地，撕开密封袋，取出那张崭新光洁的新卡，动作机械地将其放入卡槽，推回手机内部。
手机屏幕亮起，开始自动搜索信号，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左上角，与过去的联结，就在这几十秒内，被无情地替换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地抬起头，重新对上了那个一直静候的男人的目光。
男人迎着她的视线，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平静地抬起手，朝着她，摊开了掌心。
.“旧的手机卡，公司会处理。”
江哆的指尖又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掌心那张旧卡硌得更深，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看着男人摊开的手紧抿着唇。
几秒钟的凝固，像几个世纪般漫长，机场广播再次响起，催促着某个航班的旅客登机，声音尖锐划破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江哆极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手指，那张带着她体温的，微微汗湿的旧SIM卡，静静地躺在了她白皙的掌心。
塑料卡片落入陌生掌心。
像一颗心沉入冰海，再无涟漪。
陌生男子合拢手指，将旧卡收起。
.“江小姐，登机顺利，新的工作，请多用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汇入人流，迅速消失不见。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还残留着旧卡轮廓压痕的掌心，然后慢慢握成了拳。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另一种疼痛，覆盖那席卷而来的，灭顶的空洞与冰凉。
江哆“对不起……”
——
左奇函是在沙发上醒来的，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窗外过分明亮的晨光，刺得他眯了眯眼，随即是脖颈和后背因为别扭睡姿传来的阵阵酸疼。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带着熟悉淡香的外套，是江哆常穿的那件。
他愣了一秒，昨夜充满泪水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
左奇函猛地坐直身体，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
墙角放着的那个深蓝色的行李箱，不见了。
左奇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失序地狂跳起来，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左奇函“姐姐？”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响起，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回应。
妈的心脏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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