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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璟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拉了几下，最终停在了陆臻的名字上。
啧，小模特。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边传来陆臻带着点疲惫、却又在听到他声音时瞬间雀跃起来的回应。
陆臻“阿璟。”
樊璟“在哪呢，臻臻。”
陆臻“刚出公司大门！”
陆臻“阿璟你要来接我吗？”
樊璟“嗯，等着啊。”
樊璟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
他就是这么个烂人，兴致来了可以把你捧上天，兴致没了连敷衍都懒得给。接陆臻纯属是因为今晚那点算计带来的兴奋感褪去后，心里空落落的，需要点东西填满。
而陆臻，恰好是个漂亮又顺手的填充物。
·
车子停在陆臻新签约的模特经纪公司楼下。陆臻已经等在那里了，在夜晚的灯光下，那张脸依旧漂亮得晃眼。只是走近了，樊璟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藏不住的一丝阴郁和强撑的笑容。
樊璟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姿态散漫地靠在车门上，目光在陆臻脸上扫了一圈，随口问道。
樊璟“怎么了？脸拉得跟苦瓜似的。新工作不顺心？”
陆臻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过来，习惯性地想往他怀里靠，却被樊璟不着痕迹地用手臂隔开了点距离。
？
陆臻眼神暗了暗，垂下眼睫，有些委屈。
陆臻“没什么……就是公司里那些先来的前辈，看我是新人，又空降，给我穿小鞋呗。”
樊璟“穿小鞋？”
樊璟嗤笑一声，伸手敷衍地揉了揉陆臻柔软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狗。
樊璟“我们陆臻会被这些小人欺负吗？”
他微微俯身，凑近陆臻的耳朵，声音压低，带着点狎昵的调笑。
樊璟“嗯？臻臻不是最伶牙俐齿的吗？怼回去啊。”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陆臻敏感的耳廓，让男孩颤了一下，脸颊飞起薄红，点了点头。
陆臻“我怼回去了。我说他们自己没本事，别酸。”
陆臻“可他们说……说我是靠脸上位，是是穷酸鬼，就算爬上来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穷气……”
？？
樊璟“穷酸鬼？”
樊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他直起身，看着陆臻那张明明无可挑剔的脸，只觉得那些人的评价荒谬又愚蠢。
·
他慢悠悠地从裤袋里摸出钱包，指尖夹着一张信用卡，随意地塞进陆臻胸前的T恤口袋里，还恶劣地在他胸口轻轻按了一下。
樊璟“什么穷酸鬼？”
樊璟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施舍的慵懒。
樊璟“我们臻臻这么漂亮好看……这张卡，额度够你买下他们所有人的舌头。”
他捏了捏陆臻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樊璟“拿着，去买你想要的所有东西，衣服，包，鞋子……让他们知道，臻臻背后，是有金主的。”
金主……
原来……在阿璟眼里，他们之间，只是这种关系？他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所有的卑微，都只能换来金主这个冰冷的标签吗。
·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
陆臻“……嗯。谢谢阿璟。”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冰冷的卡片，紧紧攥在手心。
？
樊璟看着陆臻这副低眉顺眼、却明显压抑着什么的模样，心里那点烦躁感更旺了。
妈的，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痛快。游书朗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憋火，现在连陆臻也摆出这副死气沉沉、受了天大委屈的德行。
他一把抓住陆臻的手腕。
陆臻“啊！”
陆臻猝不及防，痛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拽了过去。男人把他按在了冰冷的车门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
陆臻“有人……阿璟……”
樊璟“有人就有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樊璟才猛地放开了他。
·
陆臻的嘴唇甚至破了皮，眼神迷离，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樊璟看着陆臻这副鬼样子，眼底翻腾的戾气似乎平息了一些，但烦躁感依旧盘踞不去。
他松开钳制着陆臻的手，拉开车门。
樊璟“上车。”
陆臻靠在车门上，缓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力气。他抬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自己刺痛肿胀的嘴唇，看着指尖那点殷红，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已经坐进车里的樊璟，最终还是沉默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
车厢里一片死寂。
陆臻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樊璟冷硬的侧脸轮廓。他舔了舔刺痛的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和樊璟留下的烟草气息。
哪怕知道樊璟在发泄情绪，他也换了一个更好的形容词。
陆臻“阿璟……今天……好热情。”
？
樊璟“热情？”
他嗤笑一声，侧过头，飞快地瞥了陆臻一眼。
樊璟“对啊，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了吗。”
陆臻被他这眼神刺得心脏一缩，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默默地转回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是啊，他喜欢樊璟的一切，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是死路，也甘之如饴。
·
车子驶入别墅，停在主楼前。
樊璟熄了火，推门下车，动作非常不耐烦。陆臻也沉默地跟着下来。刚走到门口，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
樊霄站在玄关处，似乎也是刚回来不久，领口微敞，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樊璟明显带着烦躁的脸上，以及陆臻那红肿破皮的嘴唇上，眼神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啧。
樊璟连眼皮都懒得抬，更没给樊霄一个眼神。
他直接伸手，一把搂住身边陆臻的腰，几乎是半抱着陆臻，旁若无人地从樊霄身边擦肩而过，径直走向楼梯。
……
陆臻被樊璟搂着，身体有些僵硬，他能感觉到身后樊霄那冰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他不敢回头，只能低着头，被樊璟带着快步上楼。
·
回到房间，房门被樊璟反手甩上。
他将陆臻整个人再次狠狠按在了冰凉坚硬的门板上。
陆臻“唔……阿璟。”
后背再次撞上门板，陆臻痛得蹙眉。樊璟根本不管，这个吻充满了发泄的意味，毫无温情可言。
不知过了多久，樊璟放开了他。男人退开一步，抬手烦躁地耙了耙自己微卷的头发，眼神里翻腾的欲望和戾气并未完全消退，反而更添了几分阴鸷。
樊璟“去洗澡，臻臻。”
……
陆臻靠着门板，缓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臻“那…你呢？”
樊璟已经转身走向了房间的落地窗。他背对着陆臻，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咔哒。”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浓白的烟雾，模糊了玻璃窗上自己那张阴郁烦躁的脸。他没有回头，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冰冷而疏离。
樊璟“我等会就来。”
陆臻“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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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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