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小子,防的她这么紧,一点机会都不给!
“你跟我说说,相依为命这些年,一说这些你就生气,你跟我说说能死吗。”
刘知的脸色不算好看,她说的确实不错,只要一谈及这个,他的脾气就会莫名其妙的起来。
看到她有点生气的样子,安静了一会儿,无奈的叹口气,做了一点妥协。
“那你以后要干什么。”
“嘶,我问你,你怎么问起我了?”
“不知道。”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每次!都这样敷衍她!
现在好了,话题都引诱不下去,稍微谈及以后他的事情,他就这样态度恶劣。
“我在给你一个假设的前提,如果你能活到复仇以后,你要干什么。”
“你希望我干什么。”
纪玉离咳咳嗓子,吃馒头差点把她噎住,鱼没吃到嘴上,全吃她肚子里了。
“当然是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有多正常。”
?
怎么有种被他引着说下去的感觉。
纪玉离望着面前缓缓流淌的溪水,耳边是风吹草木琐碎声,鼻子尖流窜过清新的空气。
她单手一挥,斜上方四十五度扬起手臂,声音充满对未来的向往,有些夸张的成分。
“当然是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结三五好友饮酒作诗,携妻走遍大好河山,相妻教子。
你的才华和美貌都要好好遗传给下一代,这种重任当然是得你来……”
其实是纪玉离在心里想的美事,这要是成了,她可不干这相夫教子的活,虽然跟在说梦话一样,在他耳边念叨念叨,万一成了呢。
“异想天开,我这样的人,家人几乎死光,朋友稀少,空有副皮囊,才华无处施展,也不会有姑娘想靠近我这船夫……”
“哎哎哎!!住嘴住嘴住嘴!我给你一个美好的假设前提,你想这么多干嘛?”
纪玉离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刚说的都快把自己哄的冒泡泡了,这小子一开口就煞风景。
刘知的神情黯淡,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清风吹过他两侧的鬓发,却吹不走他眉间的思绪。
“既然做不到,空有幻想,岂不是白白给自己期待,有落差只会让人难受。”
纪玉离冷笑几声,扶额长叹一口气,这语气简直跟长大版谢淮安一模一样,一听到这话,她就感觉自己已经心死了。
他专用这种话,来泼自己冷水。
听的她想死。
刘知看她瞬间打蔫的样子,手中的船桨摆动幅度小了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话头一转。
“你总说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嘛,你也知道我的,凡夫俗子一个……”
她将鱼竿放在床头,身子后仰,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处,平躺在竹排上。
仰望着澄澈的蓝天。
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我想去找个人,虽然他真的很讨厌,但是觉得不妨再试试,万一成了呢。”
不是万分之一,是百万分之一。
不成就不成了,反正失败了也不会怎样,大不了远离他,自己有钱有能力,开辟个小院,默默过完一生就好了。
之前一直尝试,是因为她不甘心。
总想整出个胜负,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她会让小刘知成长到谢淮安,平安活到复仇的最后,至于能不能攻略成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