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两人的脚步次第亮起,将彼此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实木地板上,像一幅晕开的水墨。白日里美术馆的余温还残留在指尖——沈文琅为他拂去肩上落发时的触感,在喷泉边并肩看白鸽掠过晴空时相触的手肘,还有临别时那枚落在额头、轻得像羽毛的吻。这些细碎的片段在空气中发酵,连呼吸都染上了甜腻的暖意。
高途换鞋时指尖微微发颤,皮质拖鞋与地板接触发出轻响,却被沈文琅突然覆上来的掌心打断。那只手带着白日阳光的温度,从手腕缓缓滑到指尖,轻轻将他的手包裹住。不是用力的紧握,而是像捧着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指腹摩挲过他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留下的痕迹。
"还在想下午的展吗?"沈文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刚喝过温水的温润。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高途的发顶,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雪松洗发水味道。高途点点头,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连耳尖都染上了薄粉。他能感觉到沈文琅的呼吸落在发顶,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文琅牵着他往卧室走,步伐放得极慢,像是在享受这短暂的、只属于两人的时光。走廊的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揉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高途顺从地跟着,心跳如擂鼓,却没有丝毫抗拒——沈文琅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是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魔力,让他愿意卸下所有防备。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月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文琅将高途抵在门板上,却没有立刻靠近,只是用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看着他。那目光深邃而温柔,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里面翻涌着不加掩饰的爱意与珍视。高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过头,却被沈文琅用指腹轻轻扳回了脸。
第一个吻落在额头,带着虔诚的珍视;接着是眼睑,像吻去不存在的泪水;然后是脸颊,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湖面。高途的睫毛微微颤抖,呼吸渐渐急促,直到沈文琅的唇终于覆上他的。没有激烈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试探与回应,唇齿相依间,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融入骨血。沈文琅的手轻轻扶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揽住他的腰,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梦。
"途途,"沈文琅的声音在唇齿间溢出,带着低哑的温柔,"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的世界好像亮了。"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高途的脊背,带来一阵战栗,却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那话语里沉甸甸的真诚。高途微微睁开眼,撞进沈文琅盛满爱意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沈文琅慢慢解开高途衬衫的纽扣,动作缓慢而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高途的心跳更快了。他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用掌心轻轻贴着高途的后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你真好,"沈文琅在他耳边呢喃,热气拂过耳畔,"好到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高途伸出手臂,紧紧抱住沈文琅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沈文琅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能听到沈文琅有力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像是在演奏一曲动人的乐章。"文琅,"他轻声回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也是。"
两人缓缓移到床上,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们身上,给彼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沈文琅将高途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自己则俯身看着他,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轻抚摸着高途的发丝,指尖穿梭在柔软的发间,像是在梳理一段珍贵的时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沈文琅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站在画室里,阳光洒在你身上,像个发光的天使。"
高途忍不住笑了,眼角却微微湿润。他伸手抚摸沈文琅的脸颊,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唇瓣。"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高冷的教授呢,"他轻声说,"没想到你这么温柔。"沈文琅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吻落在他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说着白日里的趣事,聊着对未来的憧憬。沈文琅的话语像是带着魔力,每一句都充满了爱意与珍视,高途被他说得浑身发软,只能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爱意。月光渐渐西移,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更长,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温柔的呢喃声。
沈文琅轻轻为高途掖好被角,将他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睡吧,"他轻声说,"有我在。"高途点点头,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放松下来。他能感受到沈文琅的爱意像潮水般包围着自己,让他感到无比幸福和安心。在这私密而温馨的空间里,没有世俗的纷扰,没有外界的压力,只有彼此的心跳和真挚的爱意。
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他们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都带着满足而幸福的微笑。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沉浸在这极致的爱意与温柔之中,让这份深情在静谧的夜色里慢慢发酵,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