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低年级学生匆匆走过时都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高年级学生,尤其是五年级和七年级的,脸上大多带着疲惫和焦虑,讨论的话题离不开O.W.Ls和N.E.W.Ts考试,但语气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紧绷。
墙壁上那些以往活泼的画像也显得安静了许多,偶尔窃窃私语,眼神飘忽。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无形的、甜腻却令人窒息的粉红色雾气。
“你们感觉到了吗?”罗恩搓了搓胳膊,低声嘟囔,“自从那个粉红色癞蛤蟆来了以后,学校就跟中了毒似的。”
赫敏紧抿着嘴唇,抱着厚厚的《魔法防御理论》课本,眉头紧锁,“乌姆里奇教授是魔法部高级副部长,福吉部长派来的‘高级调查官’。她……她的教学方式非常‘独特’。”
赫敏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
哈利则是一脸阴郁,显然已经在乌姆里奇的课上吃过亏。
他压低声音对楚瑶说:“楚,待会儿上课,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尽量……别跟她硬顶。她有的是办法找你麻烦,而且魔法部现在……”
他欲言又止,显然知道一些楚瑶不清楚的内幕,比如魔法部对邓布利多和哈利本人的打压,以及福吉对东方修士事件的余悸未消。
楚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找她麻烦?
那也得看对方有没有这个本事和胆子。
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那股甜腻的、如过熟桃子混合廉价香水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教室被重新布置过,墙上贴满了粉红色、带有蕾丝花边的教育令,讲台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乌姆里奇本人对着镜头做作微笑的魔法肖像。
学生们已经基本到齐,但气氛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本人站在讲台后,穿着一身令人眼晕的粉红色开襟毛衣,戴着同色系的蝴蝶结,头发梳成一个紧紧的小圆髻。
她脸上挂着那种程式化的、皮笑肉不笑的“慈祥”表情,用她那又尖又细、故作甜腻的声音说道:“好了,亲爱的孩子们,请把你们的魔杖收起来。今天我们将继续学习《魔法防御理论》的第三章,关于在面对潜在威胁时,保持冷静和遵守规章制度的重要性……”
她的目光如同粉红色的扫描仪,缓缓扫过全班,似乎在寻找任何不服从的迹象。
当她的视线掠过刚刚坐下的楚瑶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那么零点一秒。
几乎所有学生,包括赫敏、哈利、罗恩,以及后排的纳威、西莫等人,都下意识地为楚瑶捏了把汗。
大家都知道乌姆里奇对新来的、或者她认为“有问题”的学生格外“关注”,而楚瑶刚刚失踪回归、背景神秘、甚至引发国际风波的东方学生,简直是完美的“关注”目标。
他们几乎能预见到下一秒,乌姆里奇就会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开始询问楚瑶关于“黑洞”、“异世界”甚至“东方魔法”等“不合规”的问题,然后借题发挥,扣分、关禁闭、罚写“我必须遵守魔法部规定”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