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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兴风作浪

张凌赫:财阀女训狗指南

……

江景一号的清晨,安静得有些过分。

那张价值两百六十万的瑞典皇室御用床垫果然名不虚传,你这一觉睡得连梦都没做一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是热的,但人已经不在了。

你从柔软的被子里探出头,看见张凌赫正蹲在那个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对着那台孤零零的古董咖啡机发愁。他只穿了一条宽松的居家裤,赤裸的上身在晨光下显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背上还有几道睡觉时被床单压出来的红痕。

“醒了?”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你一眼,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包还没拆封的咖啡豆。

“这玩意儿怎么磨?昨天光买了豆子和机器,忘了买磨豆机。”

你裹着被子坐起来,忍不住笑出了声。堂堂破晓集团的创意总监,搞得定巴黎的艺术节,搞得定北极星的黑幕,却被几颗咖啡豆难住了。

“用手砸吧。”你开玩笑道,“就像你以前在修车铺砸零件那样。”

“好主意。”他居然真的思考了两秒,然后把豆子往那张价值二十五万的意式皮沙发上一扔,“算了,喝白开水吧。生活格调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得有工具支持。”

你赤着脚走出卧室,脚下的石材地面有些凉,但这种凉意让你感到清醒和真实。

这个房子大是大,但确实太空了。除了昨天买回来的床、沙发、餐桌和一盏钓鱼灯,这里依然像个巨大的样板间。说话有回音,走路有回响。

“饿了。”你走到他身后,伸手戳了戳他紧实的后背。

“我也饿。”张凌赫转过身,一把将你捞进怀里,下巴抵在你的头顶,“冰箱里比我的脸还干净。除了两瓶水,连根葱都没有。”

“那就出去吃?”

“不去。”他拒绝得很干脆,“好不容易有了个像样的家,第一顿正经饭必须在家里吃。哪怕是煮泡面,也得是在这儿煮的。”

他松开你,抓起沙发上的T恤套上。

“换衣服。今天上午的任务只有一个——把这个‘空城’填满。尤其是厨房和衣帽间。”

你们并没有去那种人挤人的大卖场,而是去了江州的一家高端生活方式买手店。

既然决定了要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你们就不打算凑合。

张凌赫推着购物车,你手里拿着清单。

“锅具要双立人的,刀具要日式的。”他在货架前挑挑拣拣,眼神比审视策划案还要认真,“这口铸铁锅不错,沉甸甸的,能炖肉。”

“你会炖吗?”你怀疑地看着他。

“学呗。”他把锅放进车里,“阿海都能学会用数位板,我学个炖肉还能比登天难?”

除了厨房用品,重头戏是衣帽间。

那个足足有三十平米的步入式衣帽间,现在连个衣架都没有。你们现在的衣服,加起来也就两个行李箱。

走进一家设计师品牌店时,导购小姐看着你们推着的一车锅碗瓢盆,表情有些微妙。

“不用管他们。”张凌赫指了指你,“给她挑衣服。这一季的新款,只要是适合她的风格,不管是裙子还是西装,都拿过来。”

“都要试吗?”导购眼睛亮了。

“不用试。”张凌赫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看一眼就知道合不合适。她的尺码我比她自己都清楚。”

你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像是一场小型的时装秀。

你以前在金家的时候,衣柜里塞满了高定,但那些衣服大多是为了宴会、为了社交、为了扮演“金大小姐”这个角色而存在的。

而现在,张凌赫帮你选的,是简单、利落、质感极佳的常服。

一件剪裁锋利的黑色西装外套,一条垂坠感极好的真丝长裙,还有几件柔软的羊绒衫。

“这件不行。”张凌赫指着一条粉色的蕾丝裙皱眉,“太娘了,不符合金总的气质。我们要那种看起来就能签几亿合同,但又能随时去路边摊吃烧烤的衣服。”

导购虽然听不懂这种奇怪的要求,但还是乖乖地换了一件墨绿色的衬衫裙。

“这个可以。”张凌赫打了个响指,“包起来。”

最后结账的时候,账单长得像条围巾。

“心疼吗?”他在刷卡的时候侧头问你。

“不心疼。”你看着那些即将填满衣帽间的战利品,“这是我们的盔甲。”

回到“江景一号”,已经是下午两点。

那个空荡荡的家,终于开始热闹起来。

送货的师傅们进进出出,把新的家电、地毯、装饰画搬进来。

张凌赫则一头扎进了厨房。

他把新买的锅具洗刷干净,摆放整齐。然后从那个巨大的购物袋里,拿出了他精挑细选的食材——两块顶级的M9战斧牛排,一把迷迭香,还有新鲜的芦笋和小番茄。

“今天让你尝尝张大厨的手艺。”他系上刚买的黑色围裙,手里拿着那把锋利的主厨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专业的架势。

你靠在厨房的中岛台边,看着他忙碌。

抽油烟机低沉的嗡嗡声,牛排下锅时“滋啦”的声响,还有迷迭香被热油激发的独特香气。

这些声音和味道,一点点地填充着这个原本冰冷的豪宅。

“几分熟?”他头也不回地问。

“五分。”

“行。”

十分钟后,两盘摆盘虽然不算精致,但香气扑鼻的牛排被端上了那张昂贵的原木餐桌。

张凌赫甚至还搞了两支蜡烛——那是买锅具时候送的赠品,点燃后放在桌子中间,多少有了点仪式感。

“第一顿饭。”他举起红酒杯,“敬我们的厨房。”

“敬大厨。”你笑着跟他碰杯。

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咬下去汁水四溢。虽然比不上米其林餐厅的火候,但那种名为“家”的味道,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

“好吃吗?”他期待地看着你。

“还行。”你故意逗他,“比那家牛肉面馆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切。”他切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你就嘴硬吧。”

吃完饭,天色还没黑。

那个新买的波斯手工地毯已经铺好了,就在那张皮沙发下面。厚实的羊毛踩上去软绵绵的。

张凌赫把那盏钓鱼灯打开,暖黄色的光晕洒下来,在地上投出一片温馨的圆。

“过来。”他坐在地毯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背靠着沙发。

“还要买什么吗?”他环顾四周,虽然填了一些东西,但比起这个房子的体量,还是显得有些空。

“慢慢买吧。”你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下子填满了就没意思了。我们要在这个房子里住很久,留点空白,以后慢慢填。”

“也是。”他伸了个懒腰,“比如说,以后如果不做破晓了,这面墙可以改成书架,那面墙可以挂满我们在世界各地拍的照片。”

“不做破晓?”你有些意外,“你想退休?”

“也不是。”他握住你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你的婚戒,“只是觉得,人生除了战斗,应该还有点别的。”

“比如?”

“比如……”他转过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比如养只猫?或者养条狗?这么大的房子,没个活物跑来跑去的,太安静了。”

你想了想那个画面。

“猫吧。”你说,“狗太吵了,而且需要遛。我们这么忙,哪有时间遛狗。”

“行,那就猫。要那种黑色的,眼睛绿油油的,像个小豹子似的。”他比划了一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黑桃’。”

“为什么叫黑桃?”

“因为黑桃A最大啊。”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家的猫,必须是这条街的老大。”

你忍不住笑了。哪怕住进了豪宅,成了亿万富翁,他骨子里的那股中二和霸气,依然一点都没变。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又是谁?”张凌赫皱眉,“这房子的门铃频率有点高啊。”

他起身去开门。

可视屏幕里,站着一个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盒子。

“张先生吗?有您的同城急送。”

张凌赫打开门,签收了那个盒子。

“谁寄的?”你走过去问。

“没署名。”他看了看单子,“只写了‘破晓工作室’收。”

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建筑模型。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那个“赛博巴别塔”的缩小版模型。金属的质感,精细的做工,甚至连塔身上的那些数据流纹路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在模型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致创造奇迹的野狗们。——L'Ombre】

“是那个‘影子’。”张凌赫拿起模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居然知道我们住在这儿?”

“或者是寄到了公司,被前台转送过来的。”你拿起那个模型,沉甸甸的,“这算是迟到的贺礼?”

“不。”张凌赫摇摇头,指了指模型旁边的一张卡片。

卡片上只有一句话,是用法文手写的:

【世界很大,巴别塔只是开始。下一站,威尼斯双年展见。】

“威尼斯……”你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比巴黎白夜艺术节更权威、更学术、也更难进入的殿堂级舞台。

“看来我们的蜜月还没结束,新的战书就来了。”张凌赫放下卡片,眼里的慵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你最熟悉的、闻到了血腥味的狼一样的兴奋。

“怕吗?”他转头看你。

“怕什么。”你把那个模型摆在茶几的正中央,在灯光下,那座微缩的塔闪烁着冷冽的光,“既然影子都发话了,那我们就去威尼斯把水搅浑。”

“不过在那之前,”你指了指厨房那一堆还没洗的碗盘,“张总,先把碗洗了。”

张凌赫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刚才不是说敬大厨吗?大厨还要洗碗?”

“大厨不洗碗,难道让CEO洗?”你挑眉看着他。

“行行行,洗。”他认命地叹了口气,一边挽袖子一边往厨房走,“在外征服世界,在家征服洗碗池。这就是命。”

看着他在水槽前忙碌的背影,你重新坐回地毯上。

落地窗外的江州夜景璀璨夺目,茶几上的“巴别塔”模型静静伫立,厨房里传来流水声。

这个曾经空荡荡的、冰冷的豪宅,在这个瞬间,被一种名为“生活”的东西,彻底填满了。

这不是终点。

威尼斯在等着,更大的世界在等着。

但无论去哪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只要回头,就能看到这盏为你留着的灯,和那个为你洗碗的人。

这就足够了。

“金艺宵!”厨房里传来张凌赫的喊声,“洗洁精在哪?刚才是不是忘买了?”

你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向厨房走去。

“在柜子下面,那个绿色的瓶子……张凌赫,你真是除了赚钱和打架,生活常识基本为零。”

“那不正好?”他回过头,冲你露出一口白牙,“互补嘛。”

江景一号的清晨,江面上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将整座城市的钢筋水泥包裹得有些温柔。

张凌赫这次终于没有再被咖啡机难住。

当你走出卧室时,闻到了一股虽然不算顶级、但至少没糊的咖啡香。他穿着那件极其舒适的灰色居家服,靠在中岛台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挑了挑眉。

“尝尝,张氏手冲2.0版本。”

你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确实比昨天那杯速溶兑牛奶强了不少,至少有了油脂的香气。

“看来这台两万块的机器终于找到了它的尊严。”你评价道。

“那是。”张凌赫喝了一口,顺手拿起台面上的一份文件,“昨晚王川发来的威尼斯双年展资料,我看了大半夜。这块骨头,比巴黎那次还要硬。”

你放下杯子,接过文件。

威尼斯双年展,艺术界的奥林匹克。不同于巴黎白夜艺术节的那种狂欢性质,威尼斯有着极其森严的等级制度。国家馆、主题展、平行展,每一层都有着严格的准入门槛和学术要求。

“‘影子’虽然给了我们邀请,但那只是个入场券。”张凌赫指着文件上的一行字,“我们要想以‘破晓’的名义进去,而不是挂靠在某个不知名的画廊名下,就得申请‘平行展’的资格。而这个资格,需要一家国际认可的学术机构背书。”

“学术机构……”你皱了皱眉。

在国内,那些所谓的学术机构大多和北极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现在攻守易形,张家不敢明面上动你们,但在这种需要“刷脸”和“拼底蕴”的环节,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拖延,都可能让你们错过报名截止日期。

“先去公司。”你把文件合上,“林薇在那边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有路子。另外,我也想去看看周小山。”

“那小子怎么了?”张凌赫问。

“学校那边反馈,说他最近状态不太对。画得倒是越来越‘准’了,但那种野劲儿没了。”

张凌赫的眼神沉了沉。

“走。”他放下杯子,“先去学校。生意可以慢慢谈,要是把这棵好苗子养废了,我有多少钱都赔不起。”

那所私立艺术高中位于城南的大学城附近,环境清幽,到处都是背着画板、穿着时尚的艺术生。

你们没有把车开进学校,而是停在了门口,步行进去。

穿过整洁的操场和贴满获奖作品的教学楼走廊,你们在最角落的一间素描教室找到了周小山。

正是午休时间,教室里只有几个人。

周小山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炭笔,对着面前的一尊大卫石膏像发呆。他的脚边堆满了揉成团的废纸。

而在他不远处,几个穿着限量版球鞋的男生正聚在一起,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小山听见的声音聊着天。

“有些人啊,就是命好。画得跟鬼画符一样,居然还能被大老板看中。”

“就是,也没见他基本功多扎实,连个排线都排不直。这就是所谓的‘原生态’?我看是‘土生态’吧。”

“嘘,小声点,人家可是带着几百万赞助进来的,小心以后成了大师,咱们高攀不起。”

一阵哄笑声传来。

周小山没有回头,只是握着炭笔的手指关节泛白。他死死盯着那尊石膏像,试图在纸上画出那所谓的“标准结构”,但笔触却显得犹豫而僵硬。

你正要推门进去,张凌赫伸手拦住了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只见周小山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撕下画板上的纸,换了一张新的,然后强迫自己像周围人那样,一笔一笔地排线,试图把那个石膏像画得完美无缺,画得……平庸至极。

“这就是所谓的‘正规教育’。”张凌赫冷笑了一声,“把狼圈进羊圈里,教它怎么吃草。”

他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教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几个正在阴阳怪气的男生看到张凌赫,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虽然张凌赫现在是身价过亿的老板,但他身上那股子从街头带出来的戾气,只要不收敛,依然能吓得这帮温室里的花朵腿软。

张凌赫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周小山身后。

“别画了。”他伸手抽走了周小山手里的笔。

周小山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你们,眼圈一下子红了,赶紧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搓着衣角。

“哥,姐……我,我在练基本功。老师说我结构不准……”

张凌赫拿起画板上那张刚刚开始的画,扫了一眼,然后直接撕了下来,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

“谁让你画这个的?”张凌赫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可是……大家都画这个。”周小山低着头,“他们说我的画太土,上不了台面。”

“土?”

张凌赫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几个男生。

“你们几个,觉得他画得土?”

那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硬着头皮说:“我们……我们就是讨论一下学术。艺术本来就有标准的……”

“标准?”张凌赫嗤笑一声,走到那个男生的画架前。

画架上是一幅极其标准的素描,光影、结构、透视,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也看不出任何感情。就像是用打印机复印出来的一样。

“这叫标准?”张凌赫指了指那幅画,“这叫死物。这种东西,只要经过训练,谁都能画出来。但周小山画里的那种生命力,你们这辈子,坐在这种恒温的教室里,喝着三十块一杯的奶茶,永远也画不出来。”

“听着。”张凌赫转过头,看着周小山,“我花钱送你来这儿,是让你学怎么用工具,不是让你学怎么当复印机。如果这里让你觉得不舒服,让你觉得自己的东西是垃圾,那就别画这些破石膏了。”

“可是考试……”周小山嗫嚅道。

“我们不需要你考大学。”你走上前,替周小山整理了一下衣领,“破晓就是你最大的大学。周小山,你要记住,你的画之所以值钱,之所以能被拍卖,是因为你是周小山,不是因为你能画得像照片。”

你从包里拿出一本最新的艺术杂志,翻到一页,递给那几个男生。

那是关于巴黎白夜艺术节的报道,周小山那幅《山那边的信号》被印在最显眼的位置。

“有些人的起点,已经是你们这辈子都到不了的终点。”你淡淡地说,“与其在这里嫉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的画里多一点人味儿。”

说完,你没再理会那群脸色惨白的男生,拉着周小山往外走。

“今天下午旷课。”张凌赫揽着周小山的肩膀,“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向北,开到了江州的一处还在施工的巨大工地。

这里尘土飞扬,机器轰鸣。巨大的塔吊在空中旋转,工人们在钢筋水泥间穿梭。

“下去。”张凌赫停车。

周小山有些茫然地站在路边,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这和他父亲工作的工地很像,也是他曾经最想逃离的地方。

“看着他们。”张凌赫指着那些满身灰尘的工人,“觉得土吗?”

周小山摇摇头。

“这就是真实。”张凌赫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画具,扔给他,“别在那个该死的教室里画石膏了。就在这儿画。画汗水,画钢筋,画那种为了活着而拼命的劲头。”

“记住,野草只有在野地里才是风景,进了温室就是杂草。”

周小山抱着画板,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的眼神变了。那种在学校里被压抑的、被规训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专注和野性。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铺开纸,拿起笔。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线条粗犷而有力,瞬间抓住了那个正在扛水泥的工人的背影。

你和张凌赫靠在车边,静静地看着。

“看来威尼斯的方案有了。”你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轻声说。

“嗯?”张凌赫转头看你。

“威尼斯的主题。”你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快速写下几个字,“不搞什么高深的学术概念,也不搞什么宏大的叙事。我们就做这个——‘温室之外’。”

“把周小山画的工地,阿海画的废墟,佐藤做的数字崩溃,全部搬过去。”你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我们要展示的,不是那种被精心修剪过的盆景艺术,而是这种在石头缝里、在垃圾堆里、在数据流里野蛮生长的生命力。”

“有点意思。”张凌赫摸了摸下巴,“跟那帮在古堡里喝香槟的老古董们对着干,这事儿我喜欢。”

回到公司的时候,林薇正在会议室里焦头烂额。

“金总,张总,你们可算回来了。”林薇指着桌上的一堆文件,“那个学术背书的事有点麻烦。国内几家有资格的机构,都在打太极。他们不一定是受了北极星的指使,更多的是……看不上我们。”

“觉得我们太野?”张凌赫拉开椅子坐下。

“对。”林薇叹了口气,“他们觉得破晓是网红产物,不够‘学术’,不够‘严肃’。去威尼斯那种地方,他们怕丢人。”

“那就不用国内的。”你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扔,屏幕上是你刚刚构思好的主题——《温室之外:野生艺术的全球样本》。

“联系渡边女士,还有那个法国的‘影子’。”你的语气笃定,“我们做联合策展。让日本的独立机构和法国的先锋评论界给我们背书。既然是‘温室之外’,那就彻底一点,不仅作品是野生的,连入场方式也要是野生的。”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

“跨国联合策展……这在平行展里很少见,但一旦做成,话题度绝对爆炸。”

“不仅如此。”张凌赫补充道,“既然国内这帮老古董看不上我们,那我们就把声势造大。我要在威尼斯的运河上,搞一艘属于破晓的船。不是那种固定的展馆,就是一艘流动的、破破烂烂的货船。把我们的作品装上去,沿着大运河巡游。”

“移动展馆?”王川从电脑后抬起头,“技术上倒是没问题,只要解决船上的供电和网络就行。这比在塞纳河边搭塔容易多了。”

“对,就是移动展馆。”张凌赫越说越兴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诺亚方舟’。这帮搞艺术的不是总说世界要完蛋了吗?那我们就装一船这种野生的火种,看看能不能救赎一下他们那个无聊的世界。”

“这预算……”林薇习惯性地开始算账,但很快又笑了,“算了,反正现在咱们有钱。那帮捐款的大佬们要是知道他们的钱被拿去威尼斯开船了,估计脸都要绿了。”

“绿就绿吧,那是健康的颜色。”张凌赫大笑。

接下来的几天,破晓集团再次进入了全员战斗状态。

渡边真理子在东京那边积极响应,很快拉来了一家日本顶级的当代艺术基金会做联合主办方。

而那个神秘的“影子”,虽然没有直接露面,但他通过邮件回复了你们的请求。

邮件里只有一句话:

【既然是野草,那就让它们把威尼斯的水搅浑吧。我会为你们写序言。】

有了这两方的支持,加上破晓现在的财力,申请流程推进得异常顺利。

一周后,周小山带着他在工地上画的那几十张速写回到了公司。

那些画里充满了尘土味和汗水味,线条并不完美,甚至有些粗糙,但每一张都像是在呐喊。

“画完了?”张凌赫翻看着那些画。

“嗯。”周小山黑了一圈,但眼睛亮得吓人,“哥,我觉得我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就好。”张凌赫把画收好,“准备一下护照。下个月,带你去意大利。”

“意……意大利?”周小山结巴了,“去那干嘛?”

“去让全世界看看,什么叫‘土’。”你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去告诉那些坐在象牙塔里的人,生命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在教室里教出来的。”

那天晚上,你和张凌赫回到“江景一号”。

那个空旷的房子已经被填满了不少。新买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地毯上散落着几个懒人沙发。

张凌赫在厨房里研究怎么用那口昂贵的铸铁锅炖牛腩,你坐在地毯上,回复着威尼斯那边的邮件。

“张凌赫。”

“嗯?”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把那艘船开进威尼斯。”

“当然。”他端着一锅香气扑鼻的番茄炖牛腩走出来,“不仅要开进去,还要开得轰轰烈烈。我要让那艘船成为整个双年展最亮眼的风景。”

他把锅放在餐桌上,给你盛了一碗米饭。

“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海上兴风作浪。”

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汤勺,眼神却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从江州的贫民窟,到巴黎的塞纳河,再到即将前往的威尼斯大运河。

你们的版图在不断扩大,但内核始终没变。

那就是一种不服输、不妥协、永远向着光生长的野性。

“好。”你接过碗,“那就去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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