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路缠魂

面包车的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嘶哑的哀嚎，猛地撞上路边的巨石，车头瞬间凹陷变形，玻璃碎片四溅，像炸开的冰碴子。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在车厢里狠狠翻滚，陆则下意识地将陆屿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方向盘上，钝痛传来，他却只是闷哼一声，死死攥着陆屿的手腕不肯松开。

陆屿被撞得头晕目眩，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视线，可他第一反应是反手揪住陆则的衣领，指甲嵌进他的皮肉，像是怕一松手就会被甩进无边黑暗。两人在变形的车厢里挣扎着爬起来，车身歪斜着靠在巨石上，随时可能滑落悬崖，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灌进来，掀起两人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衣衫。

陆则撑着变形的方向盘起身，手臂被玻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指尖往下滴，他却浑然不觉，伸手就去扯陆屿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陆屿也不挣扎，只是弓着身子，像被驯服的野兽，任由他拖拽，同时用膝盖顶开卡住的车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刺破夜空。

两人踉跄着跌下车，重重摔在碎石地上，陆则压在陆屿身上，手掌按在他沾满血污的胸口，粗重的喘息喷在他脸上。陆屿抬手，指甲在陆则的背上狠狠抓出几道血痕，然后猛地搂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往下按，额头再次相撞，这一次力道更猛，两人都闷哼出声，血顺着额角淌得更凶，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陆则翻身，拖着陆屿往悬崖边爬，碎石划破两人的手掌和膝盖，留下一道道血印，他们却像没有知觉，只是执拗地朝着海浪声最烈的地方挪动。陆屿的脚踝被变形的车门刮伤，每爬一步都牵扯着伤口，他却咬着牙，反手拽着陆则的胳膊，逼着他走得更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带着野性的呜咽。

到了悬崖边，海风呼啸着掀动他们的头发，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震耳欲聋，像是在召唤。陆则猛地转过身，双手死死抓住陆屿的肩膀，指节深陷进他的皮肉，眼底的猩红在夜色里愈发浓烈。陆屿也抬着头，双手扯住陆则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得极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满是血腥味和汗味。

没有预兆地，陆则猛地将陆屿往自己怀里按，双臂勒得极紧，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勒得陆屿几乎喘不过气，他却依旧用力，同时抬脚，两人一起朝着悬崖边倾斜。陆屿非但不抗拒，反而双腿缠上陆则的腰，双手死死搂住他的后背，指甲抠进他的伤口，血顺着两人的身体往下淌，滴落在悬崖边的碎石上。

就在两人即将坠落的瞬间，陆则突然反手抓住身边的灌木丛，枯枝划破他的手掌，鲜血染红了叶片，他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陆屿挣扎着，用牙齿咬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咬断骨头，逼着他松手，可陆则只是搂得更紧，将他按在悬崖边的岩石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底的疯癫里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

陆屿见他不肯松手，便低下头，用牙齿撕扯陆则的衬衫，布料被撕得粉碎，露出他满是伤口的胸膛。他伸出舌头，舔舐着上面的血痕，动作粗暴而疯狂，陆则则抬手，手掌狠狠拍在他的后背，每一下都带着失控的力道，却又在落下时轻轻摩挲，像是在宣泄，又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两人在悬崖边扭打纠缠，岩石被他们的血染红，灌木丛被压得弯折，海风卷着他们的喘息声和皮肉摩擦的声响，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陆则咬住陆屿的手腕，将他按在岩石上，陆屿则用膝盖顶他的腰，同时伸手去抓他的伤口，疼得陆则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耗尽了力气，瘫倒在悬崖边的碎石上，陆则依旧搂着陆屿，两人的身体贴得没有一丝缝隙，血混着汗浸透了身下的碎石，伤口火辣辣地疼，可他们谁也没动，只是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