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每走一步,林知夏都觉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温雅引开无脸店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地下室里的机械低语还在回荡,而阁楼的空气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桂花味——和许拾光读书卡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心点,我看见楼梯扶手上有残影。”夏栀突然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柱颤了颤,“是个穿旗袍的女生,她指着上面,好像在提醒我们快一点。”沈清辞立刻加快脚步,手里的修订版规则册被风吹得哗哗响,其中一页的笔记格外醒目:“阁楼红书架有自我意识,靠近时会浮现虚假记忆,别被迷惑。”
刚踏上阁楼 floor,林知夏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整个阁楼堆满了旧书,唯独中间立着一个深红色的书架,书架上的书没有书脊,封面是空白的,像一个个沉默的影子。更诡异的是,书架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扭曲,她盯着空白书封面看了几秒,竟恍惚看见苏念在里面挥手,嘴里喊着“救我”。
“别盯着看!”沈清辞伸手挡住她的视线,“是红书架的幻觉,我姐姐的笔记里写过,这些空白书会吸收人的注意力,让你困在里面。”她指了指书架侧面的锁孔,“把完整的钥匙拿出来试试。”
林知夏把脖子上的钥匙和暗格找到的半枚拼在一起,铜钥匙刚好严丝合缝。可当她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却怎么也转不动。“怎么回事?”她急得冒汗,阁楼外突然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是无脸店员!他显然摆脱了温雅,追上来了。
“残影在说‘需要许家人的血’!”夏栀突然大喊,手指着书架上浮动的淡红色字迹,“我看见许拾光的残影了,她在滴血到钥匙上!”林知夏没有犹豫,咬破指尖,把血滴在铜钥匙上。瞬间,钥匙发出微弱的金光,锁孔“咔嗒”一声弹开了。
红书架的柜门缓缓打开,里面没有书,只有一个嵌在墙里的密室。密室中央放着一张旧书桌,上面摊着一本日记,封面上写着“沈清欢”三个字——是沈清辞的姐姐!沈清辞冲过去翻开日记,里面记满了她对规则的破解,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和“1997”的组合图案,旁边写着:“现任守护者是许拾光的侄子许明远,他把能唤醒规则善意的‘心愿书’藏在了密室的暗格里。”
林知夏的目光落在书桌的抽屉上,抽屉上正好有“☆”形状的锁孔。她刚要伸手,就听见夏栀尖叫:“无脸店员上来了!还有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他手里拿着新的规则册!”
三人回头,看见无脸店员站在阁楼门口,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手里的规则册封面是黑色的,上面用烫金写着“守护者专用”。“你们不该打开红书架。”男人的声音很冷,目光落在林知夏脖子上的项链上,“许拾光的后人?难怪能打开这扇门。”
“你是许明远?”林知夏攥紧手里的钥匙,心里飞快盘算:温雅还没上来,他们三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许明远笑了笑,抬手挥了挥,阁楼里的空白书突然开始翻动,书页上浮现出一行行红色的字:“禁止触碰密室抽屉,违者将被永远困在空白书里。”
沈清辞突然把修订版规则册扔向许明远,大喊:“知夏,快开抽屉!我来挡住他们!”她冲过去抱住无脸店员的腿,夏栀也跟着扑上去,用手电筒砸向许明远的手。林知夏趁机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本烫金封面的书,书脊上写着“心愿书”三个字——苏念的名字,赫然写在第一页的“被困者名单”上。
就在她要翻开心愿书时,许明远突然挣脱夏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打开心愿书就能救她?太天真了!”他的手指用力,林知夏手里的心愿书掉在地上,书页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要救被困者,需有人自愿成为新的守护者。”
林知夏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看着地上的心愿书,又看了看被无脸店员按在墙上的沈清辞和夏栀,突然想起苏念留下的碎纸:“规则在骗我们,第十三页有线索。”第十三页……她口袋里的第十三页规则还没来得及细看!
就在这时,阁楼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一张泛黄的纸飘进来,落在林知夏脚边——是温雅!她趴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手里拿着半张旧照片:“知夏,第十三页的背面有字!许拾光说,成为守护者的不是必须牺牲,而是……”
话没说完,许明远突然抓起地上的空白书,朝温雅砸过去。温雅惊呼一声,从空调外机上滑了下去。林知夏刚要冲过去,就被许明远抓住衣领:“现在,该让你们尝尝被困在书里的滋味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心愿书,“你选吧,是看着你的朋友永远被困,还是自己留下来当守护者?”
林知夏看着心愿书上苏念的名字,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沈清辞和吓得发抖的夏栀,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脖子上的项链——许拾光的项链,突然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