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被妥善安置在刘长喜家,高烧不退的她陷入重度昏迷。
你和炎拓未有片刻停歇,分别开着牧马人、途观,两辆车一前一后,再度驶向大李坑乡那座阴森的废弃机井房。
那里,还有两个“烂摊子”亟待收拾。
后视镜里,炎拓的车紧紧跟在后方。他显然不放心你独自开在前面。
手机震动,是炎拓发来的信息。
“你确定要进去?里面气味难闻。”
你单手操作回复,指尖划过屏幕利落干脆。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善后的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
“而且,我怕你一个人处理不干净,留下手尾,回头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我这个人,怕麻烦。😉”
发完信息,你将手机扔回副驾,废弃机井房已近在眼前。
炎拓率先下车,看到同样推门而出的你,眉头紧锁。
“你来做什么?”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未予理会,径直走向牧马人后备箱,抬手打开。里面的专业勘探应急包一览无余,一次性无菌手套、数十个不同尺寸的物证袋、各类采样工具、微型相机与一支光照强度极高的强光手电整齐排列。
“我说了,我是专业的。”你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抬眼迎上炎拓探究的目光,眼神平静而坚定。
“韩贯的尸体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异变,这是第一手研究资料,我不可能错过。”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
炎拓凝视着你。你的冷静与专业让他无法拒绝。他清楚,你绝非需要保护的娇弱女子,而是能与他并肩站在危险边缘的真正同伴。
他点了点头,默认了你的加入。
机井房内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腥臭与血气。炎拓一言不发地走入,从工具包中取出沉重的汽车链条锁。
他将房门从内部死死锁住,挪开井盖,开始往上拉倒吊在井中的尸体。
当韩贯的尸体被拖拽而出时,即便是久经风浪的炎拓,也忍不住泛起生理性不适。
短短数小时,尸体已变得干瘪萎缩、通体发黑,皮肤如鱼鳞般层层堆叠,重量减轻近半,似被抽干了所有生命精华。
你毫无惧色,眼中反倒跃动着兴奋的光。立刻蹲下身打开强光手电,展开专业的现场勘查。
“典型的脱水与组织纤维化,但速度过快,不符合任何已知自然腐败规律!”你用手电仔细照射尸体,语气冷静无波。
“你看这里。”
你指向韩贯头顶一处被头发掩盖的细微伤口,伤口虽小,周围头皮却泛着诡异的黏腻感。
小心翼翼地用镊子采集少许黏液样本,装入无菌物证袋封存,随后拿出微型相机,从不同角度拍摄伤口与尸体各处细节。
“这个伤口,才是致命伤。”
“这种黏液,大概率含有能加速身体组织分解的酶或微生物。”
妥善保管好所有样本与照片,你转向炎拓:“这些东西,对我接下来的研究至关重要。”
炎拓全程注视着你。自始至终,你未显露半分恶心或恐惧,唯有近乎冷酷的专业与专注。
……
处理完韩贯,你们将目标转向尚存一息的陈福。炎拓将他从井中拉出,重重摔在地上,一把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你既然认得我,就该知道反抗的下场,要么死,要么被关到死!”炎拓居高临下,气息冰冷,言语间满是压迫。
陈福冷笑不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想起来了,你是林姐身边那个。”
“你个小畜生,敢背着林姐搞鬼!”
“韩贯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是那个臭娘们吧?你勾结疯刀?怪不得!”
你蹲在陈福面前,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语气温和得如同与老友闲谈:“陈福先生,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你的同伴韩贯,死状奇特,我们怀疑他感染了比地枭化更可怕的东西。”
“你与他有过密切接触,若不配合,我们很难判断你身上会不会发生同样的变化。”
你拿出方才采集的黏液样本,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我们只是想搞清楚真相。你若愿意合作,或许我们还能找到抑制‘异变’的方法。”
“毕竟,谁也不想变成一具干尸,对吧?😊”
这番话比炎拓的暴力威胁更具杀伤力,对未知的恐惧瞬间击溃了陈福的心理防线。
但地枭骨子里的凶性并未让他完全屈服,短暂恐惧后,他转而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炎拓。
“你妹妹,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不对,有机会的。我祝你们……早日见面啊。”
陈福脸上浮现诡异笑容,那条比常人更长、背面布满短刺的舌头伸出嘴唇,透着十足的挑衅。
这恶毒诅咒彻底点燃了炎拓压抑已久的怒火。他失去所有理智,对着陈福的脸疯狂挥拳。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在狭小的机井房内回荡。就在炎拓即将失控将陈福活活打死时,一只冷静而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是你。
“够了,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