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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到西州

魏邵回到房中坐在桌案旁,手里拿着侍女刚换的卷轴,身后窗外早已放晴,空气中混着泥土味,偶尔会有几只鸟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讨论。

魏邵拿了块糕点放在窗木上,小鸟很快没有防备地吃了起来。

思绪不知不觉间飘走了,圣上即然知道是文官,此事怕是也查个一二了。

两人如果再不拿出成效便在圣上面前说不过去了。暗夜此时再去带路恐其的生命也有危险。

私养死士一事若查个水落石出,也只是讨了皇帝一人欢心。其余大臣肯定都是忌惮的。

烦躁地摇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一些事情摇出去,终于不再想此事了,裴允又出现在魏邵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地存在着,企图找个转移注意力的事去做。

夜色渐深,庭院和府中各各角落。目光所及处空无一人,只剩下树叶被清凉的晚风刮的沙沙作响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刀剑出鞘的声音在划破了寂静的夜,也同样破开了……

耳畔旁最清晰的声音是兵器划过周遭空气时的急呼声。声音逐渐由快转慢。

魏邵烦躁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走到院中的一棵桃树下,树干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坐在树干上,手中的烈酒也变得索然无味,望着边疆的方向内心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一壶烈酒喝完从树上随手丢下,瓦罐落在树下的土地上发出咚地闷响声,魏邵直觉认为刚落下的地方有东西在下面埋着。

他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做了。

用别在腰间的短刀一点一点挖开埋在树下的东西。

是一个小木箱子。

箱子被魏邵拿到门檐前打开。里面是一些财宝。

在一旁守院的侍女匆匆赶来,竹都是吓得身体一颤。

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一旁有机灵点的侍女赶忙搬来椅子。魏邵把木匣子盖住。

院子里没多大,一会儿把酒扫的和护卫全聚在院中,大雨倾盆而下,连空中都好似有一层雾气。

魏邵听着动静也匆匆赶来看见地上沾着土的木匣子就明白了一切。

府内的大夫人和几位小妾也赶来。个个都不敢说话。一个比一个安静。

魏邵看着眼前的侍从:“还不打算承认吗?这木匣子里的东西可好奇?如若今夜查不出这东西是谁藏的。谁手脚不干净那大家便一同受罚。”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吓得直哆嗦,魏邵也不想跟他们费话,用剑鞘在木地板上敲了敲。

原本吵闹的人群立刻变得安静。

此刻,就连空气里都是安静的。魏邵看着眼前一群人的变化。立刻锁定了一位站的比较靠后的一位侍女身上。

伴装生气的把剑也了鞘:“没有人站出来主人也没有人知道吗?这泥土是新翻的。我把活挑明了。敢把这东西放在我院落中,断然是个机灵人知道我的院落不常来人,也定不会有人在此逗留时间过长。”

对这府中的一些洒扫事宜断然也是清楚的很。

大可以趁个没人敢来的时间来埋在此处。

前两日立春时节便是个好时机。其实不难,只要查一下是谁来过此院中,当然差,来了多久有机便水落石出,现在你觉得你还能藏住吗?”

一位年轻的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将军饶命啊,将军大人有大义饶过奴婢吧!将军饶命!”边说边磕头。声音里哭音渐浓,脸上泪水湿着雨水模糊了侍女的视线。

看不清坐在椅子上人的表情。膝盖在石头地上往前跪着走,站在她前面的人皆退避三舍。

魏邵不予理采继续看着面前的一堆人,眼睛里藏着刀,像是一头豹子。

一堆人中各各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留下的只有一片茫然和暗自猜测。其中有一位侍女反应最快:“嬷嬷!对!管事嬷嬷安定知道是谁当差问一下女嬷嬷不就清楚了。女嬷嬷对人和事也最为熟知。”

原本跪在地上的侍女歇斯底里地叫喊:“事情是我干的,我一人做的事。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看到有人抬着一大堆金银财宝,时想拿些。那晚嬷嬷不在,都是我一人为之。将军饶了我吧!我第一次犯,没有下次了!将军!将军!”

魏邵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剑可以穿透人的心脏:“你是说你一个来府里不足半载,平日里连我庭院都不能踏足的侍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府内的一切布局。并且了如指掌,此事绝不是一个你就可以做到的。你说是吧,管事嬷嬷。”

话毕,盯着混迹在人群中的女嬷嬷,站在管事嬷嬷身边的人全都像是遇到了瘟神般躲得远远的,管事嬷嬷身边直接空出一大块空地。

万众瞩目时像疯了一样冲上前:“老奴勤勤恳恳地为府中效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下,老奴曾去医馆瞧病实是拿不出多余钱财才找府中的管事提前支就没有!我拿些再还回去又怎样!”

魏邵闭了一下眼睛,试图让隔绝这荒谬的发言“按规矩处理,手脚不净者应如何处理你来说。”手指向站在前面的一位侍女。

侍女吓得直抖,嗓音颤抖地回道:“回将军话,手脚不净者,若是数目小费一只手,若是数量大,烙下印记,手脚各费一只,从示警告。”

“都听到了吗!即如此托下去,按府上的规矩处理。你自己说,那位嬷嬷做甚了。”

跪在地上的侍女摇摇头不说话,两中还夹杂着几声老妇的咒骂声和惨叫声。

声音由近及远,院子里的人听了心里不由得一揪。唯恐再算到自己头上。

“即然不想说那便不说。从今往后,管事换成你们二位,不用跪着起来!府内的所有事宜和决矩所有人都要重新学。如若日后再发现,烙上印记永远不再受录用或把你们发卖到勾栏瓦舍。按照府规行事,所有事都必需有记载,事事件件,一个都不许落下。如果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

净那便连着一起罚。从管教不严来算。都是去,明日我要看到成效。

人员分配自己分配,烦苦是不够就尽早报上来,尽早解决。”

话毕。身旁的一群人各自回去,侍卫和侍女是该夜守的夜守,该候在门外的在门外守着,魏邵回房间时再也睡着。

拿过一旁今日早边疆来的信:战乱已平,我也要回京复命,望一叙!

魏邵心里也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思索着明日上朝的话。

窗前一轮弯月挂在天边,雨还在下,树枝被拍打得左右摇晃,魏邵把短刀擦净收回博中,躺在床上想着上朝的事宜。

房间里除了雨声,不再有其它的声音。

早晨放在屋内的鸟早就被放了出去。

渐渐睡去,早晨起时府内已经焕然一新,往日懒懒散散做工的人也变了样。

魏邵特地多绕了一段路,所到之处皆有人在记载,不论何人见到都毕恭毕敬地行礼。

生怕晚一秒。等一路走到前庭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通往皇宫上朝的路上逐渐安静,马车停在了离皇宫有一段的路边,魏邵步行前往朝中,一路上比魏邵官位低的人无不在行礼,红色的宫墙中透出一丝朝阳。

一抹橘黄色在高空晕染开来。为这破华丽包裹着的皇宫中增添了一些暖意。

魏邵走进朝中的大门,眼神流转间观察着站立位和已经来的人。

魏邵脚程快,来的时候为时尚早,总共也没站几位大臣,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俯首站好。

三拜九叩过后其余大臣也都基本就位。

坐在首位的人俯视着众大臣,从殿外传入大监高亢尖锐的嗓音:“刘将军到!”

下一秒,殿门大开,阳光穿透进了,刘将军身上也仿佛镀了一层金边。

一路走到正中央,行着规整的礼:“皇上,微臣收到圣旨便快马加鞭地赶回,还请皇上责罚。”

“哎,我为何要罚你?”

旁边的众大臣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刘铮单膝跪在地上:“臣未按时到达,皇上罚了也无妨。”

“不!我不仅不罚你,我还要嘉奖于你。刘将军护国有功,成边有功。为联的疆开疆扩土朕为何要罚。此事理应重重有赏。若当真像将军说的那样,那我这诺大的榆园岂不是由一个昏军统治。”

“陛下恕罪,臣是万万不敢如此遐想的。还请在上明鉴。”

“刘爱卿站过去吧,朕自然赏罚分明,各位大臣今日上朝可有事要奏?”

一位位列文官行列的人站了出来:“微臣有一事要奏,此事是关于民间市井的。还望陛下能够治理一二。虽说京城这繁华若锦的地方或许不会出现此等情况,此事是微臣的一位故友写与臣,他所说而之地时常出现乡民缺衣少食的情况。有少数人会饿死。”

皇帝身边的一位公公走到这位文官前接过呈上来的书信,紧锁着眉头看了又看,语气中带着不怒自负的压迫感:“此事由刘将军去彻查,就算是今年冷得早也绝不会出现饿死这种情况。朝廷向各处分发下去的米都是足斤足量的,倒是头一次见饿死的。缺衣少食暂且不论,朝廷拔下去的吃食难道都进了官府的肚子。倘若真是如此我是要换人了。你故意是为何到此地?”

“回皇上,此人是微臣故友,很早便开始徒步跋山涉水,今年是凑巧到了此地不赶上严寒不得已才在此处居住脚,他曾与我相谈甚欢。此次事情所有的书信已全部呈上,还请圣上明察。”说罢在得到皇上的明示后走回自己的位置好。

魏邵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文官呈上来的奏折越说越高,皇上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直到所有文官都汇报完,皇帝便看向武将边,带着边烦躁的音:“众位武将可还有事,若没事便退朝吧。”

隔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从西向前,公公往前走两步高声喧叫:“退朝!”

一行人有规律地往外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终究没人说话,魏邵跟在裴允身后,感觉到身后有人跟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刘铮,三人无言,却都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脚步,待身边所有大臣都快快地往回走,想着快些回家,宫墙出宫的路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刘铮先打破了平静。

“魏将军和裴大人二人可是相识?裴大人的年代倒不是身称,只是不实。”

裴允行了礼:“刘将军素喜,吾与魏将军只是相识,刘将军与魏将军并肩做战多年早已有了默契,倒不似裴某。刘将军确有为裴允应当学习才是。

不知刘将军此次回来可有打算。”

刘铮手捶了一下魏邵的肩膀:“走,去聚聚,多久没见到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那不是要好好庆祝一下,裴大人可曾一同前去。正巧,刘某一路回京,听到裴大人的事迹后倒想交了裴大人这个朋友,至少也要瞧上一翻,这究竟是何人让这么多人赞不绝口。说句实话,在这皇宫中,能出早又当上这一阶级的官还真没有几个,说倒让刘某心生佩服,致下一看,果真气宇非凡。”

裴允想起自己身上的份:“你们三人又叫我便不多打扰,以后还有时间看,待日下晚上挑上个好时机我们三人再聚到一起举酒招饮。今日我便不够打扰你们二人的雅兴,裴某先行告辞。”

魏邵叫住正要走的裴允:“裴大人还是一直来吧,不然刘将军的可以生定是要说裴某的不是。还请裴大人赏个脸一同吃个饭。现下回去却是处理一些鸡毛扇皮的小事,倒不如一同去饮酒,我们二人总归是没什么意思的。刘将军的盛情难却,倒不若一同前往,也解了他心里的结。”

裴允难以推辞:“那既然刘将军和魏将军的盛情盛情。裴某便随你们一同前去。只是裴某今日身体有美,恐怕会扰了二位大人的兴致,还讲两位大人不要与我比较的才是。”

三人一同前往一个酒楼,刚到门口,酒楼前的好友便围了上来:“官爷里边请。”

几人到了魏邵早就订好的房间。房间的窗户朝外开着,外面是树林和细雨绵绵,景色倒是怡人。

入席后三人聊着塞外风光。

刘铮看着裴允,聊起塞外时发光发亮的眼神:“刘将相裴大人倒是很喜欢塞外风光,就是不知是裴大人曾居住于塞外还是有什么渊源吗?刘某这次凑巧从塞外带回来一个巧物!还忘装大人不要嫌弃。”说着从

怀里拿出两个大着的小玩意,瞧着很有地域特点。裴允拿起桌上的小玩意摆弄了几下放在自己手边。

魏邵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研究着。

魏邵笑意连说:“这可是迷锁?刘大人有心了。这边疆用来传信的小玩意到了这寸土之金的里都都城里倒还成了稀罕物。”

裴允看着这个严丝合缝的东西看不到任何可以藏信或是传信的地方,想不出能怎么用,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

也研究不明白这小玩意究竟该怎么用。

魏邵三两下解开了,这看似薄薄的木块里却藏着一个空腔,往里放些什么东西合上完全发现不出,纸张夹在木块之间。

如若强行破开纸张必然会受到破坏,到那时信纸上的内容也就让人不得不知。

裴允等魏邵合上也没有打开手里的这块,疑惑地抬头:“可否请刘大人为裴生解惑。”

刘铮接过裴允递来的木牌,一步一步的做给裴看。弄完下又合着了。

裴允可想起刚才的步骤一步一步地解着手中的木板,丝毫没有发现魏邵和刘铮已经换了位置,金神贯注地解着手中刚拿到的新鲜玩意。解开后一脸骄傲地看向刘铮的位置,却发现已经换成了魏邵:“我解开啦!”

魏邵予以肯定,珠帘后进来一批妓女,悠扬的歌声响起,舞妓也随着乐器弹出的声音而动。

看得人眼花缭乱。

裴允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好欣赏的便独自走向窗台边赏着外面的景。

从这窗台景色看向外面,细雨蒙蒙,竹林上像是有一层迷雾般让人五色不透,魏邵递了个暖手瓷盆过来,裴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先接着了。

错愕之余觉得惊喜。内心燃起一处裴允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火,或许是种白发炭火间接地引燃了那一处躁动的内心。

嘴巴里蹦出一句:“你喜欢竹子吗?”是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会问出这一句无厘头的话。

魏邵看着细雨绵绵中盎然挺立着的竹子:“我不讨厌,裴大人可是喜欢竹子吗?”

裴允低头轻拂着种暖手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想要是和魏大人一样。魏大人为何不去看舞妓跳舞?”

两人的肩膀同时落下一只大手:“他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像个冷兵器一样。没想到裴大人也是如此,这么多年总算多了一个能和他一样的了。他可真的算是洁身自好。”

裴允害羞的笑了笑,魏邵用手肘轻创了一下刘铮:“刘将军谬赞了魏某能与刘将军一起共事,想是同道中人。只是不知刘将军此次查贪粮一案可有兴绪?”

刘铮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酒楼下传来一片嘈杂声,男性和女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几人听了个大概默契地往楼下走。随着声音走到小巷子里,几个男人正拉扯着两位姑娘。

魏邵虽说看不清脸倒是认得这女子穿的衣服及出自魏邵。

身前围着乌央央的人群,里面混着男男女女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去伸手,还能从杂乱的人声中听出几声

嘘叹声。

魏邵和刘铮互看一眼点火得干脆,两人从人群中挤向前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前,几个男人也不拉扯的住了。

裴允立刻把人拉向一旁给了两个投风。魏邵和刘铮解决完做乱的人后找到站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

魏邵看着两名府内刚定下的管事委屈:“买只不是由男子做的吗?怎么你们二人出来了?管这事的人呢?”

两个人立刻行礼,把祭灵单子递上:“老伯昨日下雨路滑,不小心弄伤了脚,我们二人想着快些买回去,府内的小孩子等着用笔墨纸砚,多谢将军和二位公子出手相救,我们二人在外面怕是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告辞。”说完从地上捡起笔墨纸砚警惕地回府。

魏邵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等着官兵的到来。不一会儿一群穿着衙门衣服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为首的人见到三个人跟猫见了老鼠一样:“将军大人。”

刘铮走上前:“这几个交给你们了,按律法处置。”说着,动作副度很小的往大着人的怀里塞了几张银票。大着的人又低了几分。刘铮满意地转身,三人各自回府,魏邵回府后在府内练剑。暗夜跑来敲门。

魏邵让暗夜进来后看着他小小的人手背在身后:“暗夜,你来做甚?”

暗夜古灵精怪地像献宝一样把手里的小木剑递给魏邵:“我那时看将军喜欢这个小玩意,便趁着闲暇时间为将军也做了一个,还希望将军莫嫌弃。就是一个小玩意,将军应该不缺。”

魏邵伸手接过递过来的小木剑:“暗夜有心了,暗夜明日可还想跟我一同去查案?”

暗夜猛猛点头:“愿意!裴大人身子还未好全还跟着一起去吗?”

魏邵摸着暗夜的脑袋:“你倒是惦记着他,裴大人不去机日再一同前去,明日我们先去,我对那里的路不熟知,还需你和我一起。”说着。

转身从身后的案案上拿过糕点递给暗夜:“裴大人给你的,托我带给你,西子你来找我了,我便不用再多跑一趟或多费口舌。”

暗夜接过香喷喷的糕点,手托着底还有一点余温的温热,拿着糕点:“我去给那一群黑中军大哥哥一起吃,他们应该还在练舞场,将军告辞。”

魏邵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茶炉将木棋盘拿出,玉棋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发出清翠的响声,黑棋与白棋在棋盘上交锋。

一盘棋局过后侍女已经把膳食送了进来,无声地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

夜色渐浓,魏邵解完了一切事情躺在床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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