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推门而入,而是拉着司徒岭走到了一旁的草堆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司徒岭“姐姐不进去?”
司徒岭有些疑惑地看向明澜,不明白她为何要在此刻停下脚步。
明澜“算了,让他们两个好好聊一聊吧。”
明澜撑着下巴,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明澜“希望能聊出一个好结果。”
她心中其实颇为意外,先前让霰去找纪伯宰,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并未真正指望他会前来,毕竟两人之间的过往纠葛颇深。
如今见他真的出现在这里,并且愿意与明意好好沟通,明澜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期待。
不知何时,天空中的雨已经停了。一阵寒风裹挟着雨后的湿冷气息吹拂而过,将明澜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衫。
一把油纸伞终究难以完全遮挡两人,加之方才明澜跑得急切,偶尔会冲出伞的范围,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此刻被寒风一吹,阵阵凉意顺着肌肤侵入骨髓。
司徒岭“姐姐可是冷了?”
司徒岭敏锐地察觉到了明澜的异样,他在明澜身边缓缓坐下,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出门时太过匆忙,竟忘了给她带一件御寒的披风。
他略一思索,便伸出手臂,轻轻将明澜揽入怀中。
司徒岭“我是暖和的,姐姐可靠在我怀里。”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怀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驱散了明澜身上的寒意,也让她那颗因担忧明意而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澜靠在司徒岭怀里,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意识在昏沉中渐渐模糊。
就在这时,纪伯宰快步从屋内走出,目光掠过依偎在一旁的明澜与司徒岭,又回头望了望里屋气息微弱的明意,眉宇间凝着一丝沉郁,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径直离去。
晚来一步的霰恰好撞见纪伯宰的身影,下意识侧身让行,待对方走远,便立刻快步跑到明澜身边,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试探:
霰“主人...”
他刚要问出口“是否找到明意了”,司徒岭便抬起食指轻轻抵在唇上,眼神示意他噤声,生怕惊扰了怀中快要睡着的人。
司徒岭“阿霰,明意在里面,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轻柔得如同夜色中的微风。
话音落下,司徒岭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穿过明澜的腿弯,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只稍稍用力,便将她轻柔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
……
明澜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暖意融融。
彼时司徒岭正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膳食推门进来,见她已然苏醒,眼底瞬间亮起细碎的光,快步朝床边走去,语气满是关切:
司徒岭“姐姐,你醒了?快吃点东西吧,都快凉了。”
明澜“阿岭,明意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明澜刚一坐起身,便急切地抓住司徒岭的手臂追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司徒岭“姐姐放心,明意昨夜已经被阿霰平安带回来了。纪伯宰连夜为她渡了灵力,总算是挺了过来。只是佘师父说,她体内灵力根基已损,往后万万不能再动用灵力,否则……恐怕活不过几天。”
司徒岭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
明澜心中一紧,猛地掀开被褥便要下床,眼神坚定:
明澜“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去沉渊找那上半册医经。”
司徒岭“姐姐先别急,好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沉渊凶险且辽阔,仅凭姐姐一人,怕是难以寻觅。”
司徒岭“我已经托浮月寻来了沉渊的完整地图,就连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地心洞穴也标注得一清二楚。只是那些洞穴地势复杂,说不定会有未知的埋伏,到时候咱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明澜闻言,随手拿起桌上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快速咀嚼着,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明澜“好!那你叫上师父和阿霰一起,让佘师父留在府中照看明意,咱们尽早出发。”
明意(明献)“不,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明意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脸色依旧苍白,却挺直了脊背,缓缓推门而入。
明意(明献)“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如今却要劳烦你们这般为我奔波寻找博氏医经,我已经过意不去了,怎能再让你们独自涉险。”
明澜“明意,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怎能说麻烦二字。”
明澜快步走到明意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