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了一个我不该喜欢上的人,这份感情像藤蔓悄然缠绕心脏,明知是错,却无法挣脱。
放学时,校门口熙攘的人群中,我总能一眼锁定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看见我,脸上便会漾开独属于我的、比春风更柔和的笑意,朝我挥手:“砚秋,这里!”我快步穿过人群走向他,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我的书包挎在自己肩上,指尖偶尔会轻轻擦过我的手指,带起一阵微小的电流。“累不累?”他问,声音低沉温柔。我摇摇头,与他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仿佛本就密不可分。我们聊着学校的琐事,肩膀时不时轻轻相碰,每一次不经意的接触,都让心底泛起隐秘的涟漪。
回到家,父母尚未归来,屋子里一片静谧。他放下书包,转身看我,眼神里有光微微闪动:“来我房间一下,今天老师发的复习提纲,我帮你多印了一份。”我跟着他走进房间,他顺手将门虚掩。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他没有去开灯,而是向前一步,伸手替我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动作轻柔,指尖停留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不再仅仅是兄长的关爱,更翻涌着一种克制而汹涌的情感。我们静静地对视,无需言语,急促的心跳声却早已泄露了彼此的秘密。
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我们。他迅速后退一步,转身按亮了台灯,我则慌忙走到书桌前,假装整理书本。妈妈推门进来,笑着打量我们:“俩兄弟又躲屋里说悄悄话呢?”他神色已恢复如常,语气平稳:“嗯,刚在给砚秋讲题。”等妈妈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他才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下次要更小心些。”我点点头,心底却因这份共同的秘密而涌起一丝酸涩的甜蜜。
深夜,我辗转难眠,最终还是赤着脚,轻手轻脚地溜到他的房门口。他果然还没睡,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见我进来,他有些惊讶,压低声音:“怎么还没睡?”我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安静地坐在床沿,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放下书,手臂绕过我的后背,轻轻揽住我的肩头。我们就那样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安稳的角落。直到走廊传来细微的响动,我下意识想躲开,他却轻轻按住我,侧耳倾听片刻,然后对我摇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别怕,没事。”
第二天早餐时,我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精神不济,低着头小口喝粥。妈妈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这时,坐在对面的他在餐桌下,轻轻用脚尖碰了碰我的拖鞋。我抬头,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神,那里充满了无声的安抚和深切的关心。那一刻,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在我们之间静静流淌。
饭后,他提出要去书店买参考书,侧头问我:“要一起去吗?”我们向父母打过招呼后便出了门。阳光明媚,我们并肩走在梧桐树影斑驳的人行道上。在书店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然后伸出手,极其轻柔地从我发梢拿掉一片不知从何处沾上的细小飞絮。他的指尖温热,目光缱绻,仿佛我是他珍藏的至宝。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看着他眼中清晰映出的我的倒影,忽然觉得鼻腔发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这份感情或许不见容于世俗,或许前路布满荆棘。但至少在此刻,阳光温暖,而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的目光只为我停留。对我而言,这短暂而真实的拥有,便已是命运最慷慨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