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的运河边,晨雾还没散尽,青绿色的船屋在水波里轻轻晃。
吴所畏举着相机追拍低空掠过的白鸽,转身时撞进一丛盛放的郁金香——橙红、明黄、雪青,像打翻了上帝的调色盘。
木栈道旁的风车正吱呀转动,穿蓝布裙的妇人在木屋里烤着焦糖饼,甜香混着奶香漫出来。
吴所畏吃了一口,满口醇香,“好吃好吃。”
池骋刚要咬他手里的,却被突然窜出来的金毛摇着尾巴蹭来蹭去,主人笑着用荷兰语说了句,“Hij vindt jullie leuk.”(他喜欢你们。)
坐在运河边的露天座,他们点了两杯带果香的精酿啤酒,对岸的尖顶教堂响起厚重的钟声。
他们靠着一起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与幸福。
“吴其穹?”
一道惊讶的男声闯进来。
这异国他乡的,竟然能碰见认识他的人!??!
吴所畏吃惊地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身正装皮鞋的精英男人惊喜地叫出声,“真的是你!吴其穹,是我啊,你大学舍友。”
男人一把摘下金丝眼镜。
吴所畏皱眉瞧了一会,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 肥哥!张阿飞!你瘦那么多呢!?”
池骋坐在一边视线跟系了线的钩子,牢牢地挂在两人身上。
“这不毕业后锻炼了吗。你还是那样,还那么帅!”
张阿飞摘了眼镜全然没有那精英样,跟脱缰马一样表情乱飞。
“哎呀,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了,你怎么来荷兰了!”
吴所畏,“我来玩啊,你不是在杭州国企嘛怎么在这啊?”
张阿飞一言难尽地摆摆手,“前两年调这边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真没想到能遇见你。你不也在你家那边国企吗。”
吴所畏同样也是摆摆手,“辞了,自己创业了。”
张阿飞,“可以啊,自己做老板!”
“小买卖。”
毕业多年,这也是两人头一会见面,事过境迁,以前关系好的穿一条内裤,但渐渐的也就不怎么联系了。
没想到见面竟是在异国他乡。
池骋慢悠悠晃过来,吴所畏跟他介绍,“这是我大学舍友,张阿飞,外号肥哥,别看他现在这么有型,以前都快顶一个半我了!肥哥,这是池骋。”
“你好,张阿飞”
张阿飞热情伸手。
池骋目光沉了一下,搭了上去,“你好,池骋。”
他偏头看向吴所畏,“去那边坐着聊吧。”
两人侃侃而谈着那些逝去的大学生活。
张阿飞,“池骋你不知道,这小子以前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打球往那一站,女孩子就跟磁铁一样吸过来了。”
池骋勾着嘴角来了兴趣,“是吗。”
吴所畏被他说的都脸红,“没那么夸张。”
张阿飞一梗脖子,敲敲桌子,“当时你谈恋爱的时候,多少女生同时失恋了,开了个帖子哭诉,都顶了一个月都没下来。”
吴所畏哎呀哎呀地摆手,干笑两声,“那都好久的事了,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