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曜自皇宫离开了以后,便坐着马车,回到了他们在天启城住的那个驿馆,就直接去找了风绾月.
见到风绾月的时候,她正端坐于琴案前,素手轻抚琴弦,弹奏出一曲属于南诀特有的思乡之音,那旋律宛若清泉淌过心间,又似远山缭绕的薄雾;待到一曲终了,澹台曜才鼓了鼓掌,似是满含对她琴艺的欣赏与赞许.
澹台曜“绾月郡主的琴音,确实堪称一绝;难怪能被我南诀的诸多名士赞誉为‘人间难得几回闻’。”
风绾月闻言,脸上那清冷疏离的表情,忽然出现了一丝变化,她不屑地轻笑两声.
风绾月“我倒是听人说,丞相您……将我们南诀的天马赔出去了。”
对于风绾月说的话,澹台曜的神色依旧不变,非常淡定.
澹台曜“我的确没有想到,那位琅琊王竟真的能驯服那匹天马;不过,这次的无弦琴可不一样。”
澹台曜“毕竟,南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无弦古琴是属于前朝公主风凌绝的,也只有她才能弹奏。”
风绾月“丞相倒是颇为自信,但丞相,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北离有一位名为洛言缕的国手,她既是国手,难道就无法弹奏那无弦琴吗?”
澹台曜“若是洛言缕当真能弹奏无弦古琴,那也只能算是北离之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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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梦杀自皇宫离去后,一路疾行,直奔百花楼;但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她便是当朝陛下登基第四年的新科状元,也是北离有史以来首位女状元——宋今也.
自陈儒辞去稷下学宫祭酒一职后,祭酒的位置便落在了谢宣的身上,但谢宣也只是当了几年,就离开了天启城;于是,稷下学宫的祭酒就成了宋今也,而这一任命,正是萧若瑾亲自钦点的.
他们又怎会不知,宋今亦不过是个落魄寒门子弟出身;而萧若瑾此举的缘由,只因他要以寒门的力量去制衡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正因如此,自萧若瑾登基为帝以来,寒门子弟被提拔者甚众,朝堂之上渐有新人换旧颜之势.
雷梦杀“宋大人,怎么会在此?总不能是专门在这儿等着我吧?我可告诉你,虽然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我此生最爱心月一人。”
话音落下,宋今也略有些无语地冲着雷梦杀翻了个白眼,
宋今也“雷将军可真是自恋,我不过就是刚好到了这儿,仅此而已。”
宋今也“雷将军为何会到此地?要知道,这里仅有一条通往百花楼的路,若是青龙使知晓了此事,雷将军怕是要完了吧。”
雷梦杀“去去去,一边去!我来百花楼,原因很简单,陛下让我来这里,请雾隐姑娘去皇宫弹奏无弦古琴的。”
宋今也“哦……既然是陛下的吩咐,那我就在此恭祝雷将军事情顺利喽。”
宋今也“稷下学宫那儿,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了,告辞。”
不等雷梦杀开口说话的工夫,宋今便已然转身离开;雷梦杀也不打算在这儿耽误下去,当即就加快了步伐,朝着百花楼的方向而去.
百花楼,那楼名虽透着几分艳俗之气,然而楼内却恰如其名,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阁中更有众多身姿婀娜的女子,在其间穿梭,如同翩翩彩蝶,为此地平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
雷梦杀“这才多久没来,百花楼的规模似乎比几年前更大了啊。”
素心“多年前,雪月城的三城主来了一次百花楼,顺带拐走了楼中最出众、琴艺卓绝的姑娘;自那以后,百花楼便重新修缮了一番。”
雷梦杀“素心姐,您怎么来了?”
素心“银衣军侯今日亲自前来我百花楼,我可不得出来迎接。”
素心“不过,雷将军怎的有空来百花楼了?不怕青龙使来找你吗?”
雷梦杀闻言,下意识地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
雷梦杀“怎么感觉每个人都好像知道我最怕的便是我家心月……”
素心抬手,拿着手中做工精致的帕子,掩着唇,轻轻一笑,似是听到了雷梦杀方才说的那句话.
雷梦杀“我就不说废话了,素心姐,我今日前来百花楼的目的,便是想要来找你楼里的雾隐姑娘。”
素心“雷将军这么久不来,竟也听过我们家雾隐的名字?只是……雷将军,为何要找雾隐?”
雷梦杀“素心姐,此事你不必知晓太多,只需替我引荐雾隐姑娘便可。”
素心“那……成吧,雷将军,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们家雾隐。”
雷梦杀“素心姐,有劳了。”
……
素心引着雷梦杀,穿过了百花楼那繁华喧嚣的前厅,朝着后院走去;那里如今是雾隐在这楼中的住所,她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雷梦杀,而后抬手,轻扣房门.
紧接着,房里传来了一个温婉柔媚的声音.
雾隐“谁啊?”
素心“雾隐,是我,你先开下门吧。”
雾隐“素心姐,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