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明薇去了那家超市，超市在居民区里，不大但整洁，下午三点，顾客不多，一个瘦小的男孩在柜台后写作业。

顾明薇小朋友，你妈妈在吗？

顾明薇轻声问。

男孩抬头：

万能龙套【男孩】：妈妈在后面理货，您稍等。

他朝里喊：

万能龙套【男孩】：妈！有人找！

林秀珍从货架后走出来，用围裙擦着手：

万能龙套【林秀珍】：您好，需要什么……

她看到顾明薇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唰地变白，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

万能龙套【林秀珍】：你……

她嘴唇颤抖：

万能龙套【林秀珍】：你是……

顾明薇我叫顾明薇。

顾明薇平静地说：

顾明薇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超市后面的小办公室里，两人相对而坐，林秀珍不停地搓着手，不敢看顾明薇的眼睛。

万能龙套【林秀珍】：我知道你是谁。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万能龙套【林秀珍】：你长得……和你父亲很像。

顾明薇心中一紧：

顾明薇我父亲？

万能龙套【林秀珍】：当年医院的另一个产妇的丈夫。

林秀珍苦笑：

万能龙套【林秀珍】：那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我生下你后，他说养不起，要把你送人……

她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当年的林秀珍只有二十五岁，丈夫嗜赌成性，家里一贫如洗。

生下女儿后，她绝望地发现连奶粉都买不起。

万能龙套【林秀珍】：我在医院走廊哭，被王医生看见了。

林秀珍眼神空洞：

万能龙套【林秀珍】：他说可以帮忙，让我女儿去过好日子……条件是一笔钱，我当时鬼迷心窍，答应了。

顾明薇后来你后悔了。

顾明薇想起王医生的日记。

万能龙套【林秀珍】：第二天就后悔了。

林秀珍眼泪滑落：

万能龙套【林秀珍】：我去找王医生，想把你要回来，他说钱已经花了，不可能了，又给了我一点封口费……我用那笔钱离了婚，离开了那个城市。

她擦了擦眼泪：

万能龙套【林秀珍】：后来我改嫁到榕城，重新开始，我一直不敢打听你的消息，怕听到你过得不好，又怕听到你过得太好……

顾明薇我现在过得很好。

顾明薇轻声说：

顾明薇顾家待我如亲生，我考上了A大，有喜欢的工作，也有……

她顿了顿：

顾明薇也有珍惜我的人。

林秀珍抬起头，眼中是愧疚也是释然：

万能龙套【林秀珍】：那就好……那就好，我对不起你，这辈子都对不起。

顾明薇从包里取出那个存折：

顾明薇这是王医生留下的，他临终前说要把钱还给你，连本带利，六十万。

林秀珍看着存折，摇头：

万能龙套【林秀珍】：我不要，这钱不干净，我不要。

顾明薇那你想怎么处理？

林秀珍想了想：

万能龙套【林秀珍】：捐了吧，捐给需要帮助的孩子，就当……就当是我赎罪。

顾明薇点头：

顾明薇好，我帮你捐。

两人沉默良久。

作者的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