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宣誓主权,春风得意,花枝招展,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苏暮雨不可谓不惊讶。
苏昌河极善曲意逢迎,却外热内冷、讨厌麻烦。
鲜少以真实的自己对人,与人有过多、亲密来往。
别提喜欢一个人,与其有感情牵扯。
对方还是一个暗河之外,与他们像是两个世界、娇生惯养大的富家千金。
事实证明,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
苏暮雨也不够了解苏昌河,更不了解少薇,尚未涉及情感,不懂。
苏昌河她不一样。
看懂苏暮雨在想什么,苏昌河简短地说了四个字。
少薇胆小、怕死,又看得清形势。
可以在濒临绝境,或是保护比她幼小、同样害怕的人时迸出无尽的勇气,挡在最前面。
她娇气、爱哭,又坚强。
可以迅速习惯恶劣凄惨的环境,最多默默哭喊片刻,重拾信心,乐观面对一切。
她过分心软、善良,又聪慧通透,有规矩底线。
不敢杀人,见不得死亡。
没有他的经历,见证了些苦难,不用他为自己辩解,也可以包容、理解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
......
破败灰暗的破庙里,冰冷与算计的暗河中。
她自另一个世界跌进来。
像春日的太阳,又像纯白的蔷薇,散发着阳光和圣洁的气息,与周遭格格不入。
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类人。
令人想要触碰、摘下,又自惭自愧,怕污了她。
偏偏她专门到了他身侧,一尘不染,为他带来从未见过的光明和温暖。
让他一而再地生出各种妄念,疯狂滋长,蔓延。
斩不掉,也无需斩掉,想要的,他势必要得到,无论使出何种手段。
不是一个世界的又如何。
她既主动闯进来,就应该继续为他亮灯,不能离开他。
……
苏昌河在想什么,苏暮雨看不出来,更不知道他们两个之后具体经历了什么。
已然确定的是,苏昌河是认真的。
他有何必要虚情假意。
他也从不屑,不用这种复杂、麻烦、迂回的方式达到目的。
苏暮雨如此说来,我应该算得上你们的媒人了?
苏昌河勉强算,等我哪天成亲了,请你喝喜酒,坐主桌。
苏暮雨算就算,不算就不算,什么叫勉强?
苏昌河说来话长,不同你说了,她在外面等我,我得尽快出去,免得等急了。
有些事苏昌河无论如何不会说出,比如进暗河前、又和少薇间的部分过去。
即使以她们的交集,少薇特别好哄心软的性格。
没有那场误会,她一样会进去,对他这个‘仇人’兼恶人好。
他也不想讲与外人听,尤其是苏暮雨。
夜深至宵禁,主街上的商铺无一不关门,空无一人,安静得很。
苏昌河和少薇一起走在街上,送她到白府后巷。
分别前,他特意提醒少薇不要再独自乱跑,免得再次迷了路,误入打斗现场。
有的人是会迁怒,追杀人,或者灭口的。
比如之前执行某些任务的他,为了减少麻烦,会顺手除了。
这话苏昌河不会跟少薇说。
少薇那是之前的我,不是现在,我可以保护自己,有人保护。
苏昌河看了眼后边远远跟着,不时小声说话的两个人,觉得不可靠。
自在地境不是大白菜,遑论两个逍遥天境的高手。
像‘正巧’碰到暗河杀手组织内乱这等事,同样少之又少。
再加上少薇自己小手段不少。
基本不会有什么事。
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少薇胆小害怕、常遇麻烦事给苏昌河的印象太深。
当然了。
也有一点方便获取她相关消息的原因在,苏昌河决定明天给她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