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樾（萧然）暮雨哥离开后不久，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清樾（萧然）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萧清樾（萧然）我试着动了动，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传来阵阵钝痛
萧清樾（萧然）但最让我不安的，是丹田处空荡荡的感觉——那里本该有内力流转，温热而充盈，如今却像干涸的河床，只剩一片冰冷的死寂。
萧清樾（萧然）我以为那只是重伤未愈的虚弱
萧清樾（萧然）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动意念，试图引出一丝内力。
萧清樾（萧然）没有
萧清樾（萧然）我心猛的一沉
萧清樾（萧然）不，不会的。也许是伤得太重，经脉淤塞……
萧清樾（萧然）再试试
萧清樾（萧然）我挣扎着，用更大的意志去催动。
萧清樾（萧然）额角渗出冷汗，胸口刚愈合的伤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可丹田之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萧清樾（萧然）曾经如臂使指、流转自如的内力，此刻像是彻底沉睡，或者说，消失了。
萧清樾（萧然）一种冰冷的恐慌，此刻比任何刀剑加身更甚，悄然爬上脊椎。
萧清樾（萧然）不可能……再试试……
萧清樾（萧然）我咬紧牙关，不顾胸前越来越剧烈的疼痛，集中全部精神，试图强行冲开某个臆想中的闸口。
萧清樾（萧然）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我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苏暮雨（卓月安）“清然！”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瓶，见状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按住我的肩膀，一股温和醇厚的内力透体而入，迅速抚平了我体内因强行运功而激起的紊乱气机
苏暮雨（卓月安）“你不要命了？！”
萧清樾（萧然）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厉
苏暮雨（卓月安）“伤成这样，还敢胡乱运气？”
萧清樾（萧然）我剧烈地喘息着，抓住他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的腥甜味挥之不去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我的内力……我的境界……”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按住我的手微微一僵
萧清樾（萧然）他沉默下来，那双总是平静温和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痛惜的神色。
萧清樾（萧然）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残忍地证实了我的猜测。
萧清樾（萧然）“告诉我。”
萧清樾（萧然）我看着他，乞求他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深吸一口气，避开我直视的目光，声音低沉而缓慢
苏暮雨（卓月安）“那一掌……伤及了你的气海核心。如今虽说保住了你的性命，也保住了你的经脉未曾彻底断绝，但是……”
萧清樾（萧然）他顿了顿，仿佛说出接下来的话需要极大的力气。
苏暮雨（卓月安）“但是，你的内力几乎散尽，境界……大跌。”
萧清樾（萧然）“大跌？！”
萧清樾（萧然）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轻飘飘的
萧清樾（萧然）“跌了…多少？”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终于看向我，眼神里是清晰的痛惜
苏暮雨（卓月安）“十不存一。恐怕……连凡境都不到。”
萧清樾（萧然）“十不存一……不到凡境……”
萧清樾（萧然）我喃喃地重复着，脑子里嗡嗡作响。
萧清樾（萧然）多年来的修习，那些磨砺出来的感知、速度、力量，对真气精妙的操控……全都成了镜花水月。
萧清樾（萧然）我成了一个空有经验、却几乎失去所有力量的……废人。
萧清樾（萧然）“我…废了？”
苏暮雨（卓月安）“不是！”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回得斩钉截铁
苏暮雨（卓月安）“还能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萧清樾（萧然）他看着我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加重了语气
苏暮雨（卓月安）“清然，性命无碍已是万幸。境界……可以从头再来。只要你……”
萧清樾（萧然）“从头再来吗？”
萧清樾（萧然）我眼神空洞
萧清樾（萧然）“那我能恢复到天境吗？”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再次沉默了……
萧清樾（萧然）但这便是回答
萧清樾（萧然）我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轻而浅，像是随时会断掉。
萧清樾（萧然）“昌河知道吗？”
萧清樾（萧然）我问
苏暮雨（卓月安）“还没有告诉他。你的伤势刚稳定，他之前的状态……也不适合知道更多。”
萧清樾（萧然）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萧清樾（萧然）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自己用极其平静，平静到近乎诡异的声音说
萧清樾（萧然）“别告诉他。”
萧清樾（萧然）“至少现在…先别告诉他。”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眉头微蹙
苏暮雨（卓月安）“清然……”
萧清樾（萧然）“求你了，暮雨哥……让我自己，先习惯一下。”
萧清樾（萧然）暮雨哥久久地看着我，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苏暮雨（卓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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