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贵族老爷，从不担心冬天没有食物吗？”
蒋先一边用短柄斧刮着鱼鳞，动作熟练，一边抛出这个问题。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拉家常，却让刚刚因为收获而有些松懈的气氛重新凝聚起来。
老福特停下整理野菜的手，格罗姆抬起眼，连傻墩都歪着头，似乎在努力理解。
“因为他们有粮仓，有地窖，里面堆满了从我们这样的人手里收上去的粮食。”蒋先自问自答，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冰冷，“我们饿着肚子在矿洞里流血汗，在黑土地里刨食，他们只需要坐在温暖的城堡里，就能享用我们创造的一切。”
他拿起处理好的鱼，串在树枝上，架在重新燃起的篝火旁。
“他们管这个叫‘税收’，叫‘地租’，叫‘规矩’。”蒋先的目光扫过众人，“可这规矩，是谁定的？凭什么他们定下的规矩，就要我们世世代代遵守，世世代代受苦？”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沉默而专注的脸。
“如果我们认命，那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就会像我们一样，继续挨饿，继续被欺负，继续像野狗一样死在某个没人知道的角落。”
蒋先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但如果我们不认命呢？如果我们不仅仅满足于今天找到的这点食物，而是想着，怎么才能永远不再挨饿，怎么才能让我们的后代，不用再像我们这样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些话在每个人心中发酵。
“团结，只是开始。”蒋先看着跳动的火焰，仿佛在凝视遥远的未来，“我们要的，不仅仅是凑在一起找吃的。我们要的，是一个不再有老爷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世界！是一个我们流下的汗水，能真正换来自己和家人温饱的世界！是一个我们的孩子，能挺直腰板做人，不用因为出身低贱就被嘲笑、被欺负的世界！”
他的话语并不华丽，甚至有些粗糙，却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听众的心上。老福特想起了自己死在矿难里的老伙计，想起了儿子因为交不起重税被迫远走他乡。鲍勃摸着自己那条瘸腿，眼中燃烧起压抑已久的火焰。傻墩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不再挨饿”、“不被欺负”这几个字，却深深印入他简单的脑海。
格罗姆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他来自部落，见过更赤裸的弱肉强食，但也见过部落成员为了生存而紧密团结、共享猎物的场景。蒋先描绘的“世界”，似乎与他部落的某些古老传统隐隐契合，却又更加……宏大？
【传教点数+2】
【传教点数+2】
【传教点数+1】
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老福特和格罗姆提供了2点，显然触动更深，傻墩提供了1点。
蒋先没有停下，他拿起烤好的鱼，开始分配。这一次，他分给格罗姆的依旧最多，但他在递给老福特和鲍勃时，特意多说了一句：“老福特，你经验多，以后采集队你要多费心。鲍勃，你腿脚不便，但脑子灵活，以后留意镇上的消息，对我们很重要。”
他给予了他们不仅仅是食物，还有一份“责任”和“认可”。
最后，他把自己的那份鱼掰下一大半，递给一直眼巴巴看着的傻墩：“傻墩，今天你干活很卖力，这是奖励你的。”
傻墩惊喜地接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蒋先哥好……听话……干活……”
简单的举动，却让老福特和鲍勃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他们不仅仅是被施舍的对象，他们在这个小团体里，似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微小的位置和价值。
格罗姆默默吃着自己那份最多的食物，又看了看蒋先那份明显最少的，再看了看被蒋先特意关照的老福特、鲍勃和傻墩，他沉默地低下头，快速而有效地进食，眼神闪烁不定。
夜深了，众人再次在篝火余烬旁睡去。
蒋先没有立刻休息，他唤出系统界面。
【当前信仰传播范围：微弱（4人）】
【可用传教点数：162(157+5) 】
追随者数量没有增加，但传教点数的获取说明“影响”在加深。第三阶段任务要求的是“真正追随者”和“初步认同”，看来需要更持续的努力和某些契机才能达成。
他的目光落在【技能树】上，那个孤零零的【蛊惑之言（被动）】图标。上方的分支依旧模糊，但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点点。
“种子已经播下，”蒋先看着黑暗中熟睡的几人，心中默念，“接下来，就是等待发芽，并不断浇灌了。”
而浇灌所需要的养分，除了持续的理念灌输，更需要实实在在的、能让他们看到改变的利益和力量。
他的意识扫过那162点传教点数，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或许，是时候考虑解锁【科技树】，或者为这个小团体，获取第一项“超越普通人”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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