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浅也说不清为什么，刚才见苏暮雨小心翼翼为自己扶着门、眉眼温和的模样，就不知为何心中一动，有了这个心思。
云浅浅侧过脸，脸颊还泛着未散的酡红，鼻尖小巧，唇瓣润得像浸了水，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苏暮雨的小臂。
苏暮雨下意识舔了舔唇，安静望着云浅浅，默默缓和情绪。
连院中的风都似屏住了呼吸，只余下两人交缠的、愈发浓重的呼息。
云浅浅微微仰头，蒙着水汽的杏眼直直望进苏暮雨的眼底，那目光纯粹又带着几分懵懂，像是好奇又像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月安，你眼尾好红，我欺负你了吗？”
云浅浅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苏暮雨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往后微撤了半寸，拉开了一丝极浅的距离，却依旧能闻到她身上清甜的酒香与发间的淡香。
苏暮雨垂眸看向她，眼尾的红意确实未散，方才接吻时，心尖那点克制不住的悸动翻涌上来，竟让他耳根与眼尾都染上了薄红，此刻被她直白点破，只觉得脸颊发烫。
苏暮雨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没有，许是夜风刮的，不碍事。”
云浅浅却像是没听见苏暮雨的话，醉意让她多了几分直白的亲近，她微微踮起脚尖，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气息愈发贴近苏暮雨的唇畔，痒得他耳廓发烫。
“真的吗？”云浅浅小声追问，“可你看着好委屈，是不是不愿意？”
说着，云浅浅下意识地想去拉苏暮雨的手，指尖触到他的手腕，苏暮雨却像是被烫到一般，轻轻往后一缩。
苏暮雨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明显的克制，眼底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温和的神色掩盖“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苏暮雨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只是在想…”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你醉了。”
云浅浅闻言，却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轻软，带着醺然的甜意，却又无比清晰，并无混沌，她摇了摇头，几缕发丝随之拂过他近在咫尺的手腕。
“我没醉，”云浅浅抬眼望进苏暮雨深邃的眼底，目光虽蒙着一层水光，却异常专注而坚定，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云浅浅知道。
她知道她此刻离他这样近，知道她触碰的温度，知道她话语里的含义。
苏暮雨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下了所有翻涌而上的、名为渴望的情绪。
黑暗中，苏暮雨凝视着云浅浅被酒意熏染得格外娇艳的脸庞，那双总是清明冷静的眸子里，此刻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所有的理智、顾虑带来的枷锁，都在云浅浅这句清醒的宣告下摇摇欲坠。
终于，苏暮雨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那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彻底的妥协，也带着莫名的脆弱“那便是我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在云浅浅清澈却灼人的目光里，醉在这无法抗拒的靠近中，醉在这明知危险却甘愿沉沦的一刻。
窗外月色悄然移动，将两人贴近的影子，温柔地投映在墙壁上，交织成一片模糊的、再也分不开的轮廓。
作者贴一张苏暮雨眼尾泛红的照片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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