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云舒刚到客栈的时候就看见苏昌河和慕青羊虚弱地趴在桌子上,两个人踹的气一个赛一个凌乱。
见来的人是季云舒,苏昌河和慕青羊气息匀称了点,苏昌河刚张了张口,就听慕青羊捂着胸口轻叹:
慕青羊“原来是你啊剑仙。”
季云舒“不然还以为是谁?”
苏昌河薄唇又开。
慕青羊“刚影宗的人来过了,还以为他们又回来了呢。”
苏昌河看了慕青羊一眼。
慕青羊发现眼神,如芒在背,捂着伤口又哎声叫唤起来,踉跄地走出房间。
慕青羊“哎哟这给我疼的”
慕青羊“不行我要去找雪薇看一下”
季云舒“我这里有些创伤药,也可以…”
季云舒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喊。
苏昌河“行了,不用那么好心”
瘫着的苏昌河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苏昌河“他有雪薇,你给我看就行。”
季云舒坐到苏昌河对面,上下看了一眼他身上冒血的衣衫。
指腹在替他把脉。
诊脉的手指微微一顿,季云舒抬起眼,眸子里漾开几分了然的笑意。
季云舒“心剑的威压…你被心月嫂嫂揍了?”
她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苏昌河靠在榻上,脸色还有些苍白,闻言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苏昌河“没良心的,我这内伤可是实实在在的,你倒先笑话起来。”
季云舒“岂敢岂敢。”
季云舒笑得更明显了,手指却稳稳搭在他腕间,细细探查那股盘踞不去的凛然剑气。
季云舒“只是觉得新鲜而已,如今你当了大家长,果然硬气得很,连笑都不让人笑了?这般霸道。”
她虽是说着玩笑话,指尖温润的内息已悄然渡了过去,如潺潺暖流,细细梳理着他经脉中残存的锋锐剑意。苏昌河阖上眼,任由那暖意流淌,苍白的脸色缓回一丝血色。
季云舒“外伤也给我看看。”
季云舒收回把脉的手,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
苏昌河顿了一下,想到在她们医者眼里压根没有男女之分,她这话里压根没有别的意思。才慢吞吞解开衣襟。
外袍褪下,里衣的襟口微微敞开,一道斜贯胸膛的伤口露了出来,不算太深,却皮肉翻卷,位置凶险,再偏半分便是心脉。
季云舒的目光落在伤口上,原本轻松调侃的神情渐渐敛起。她凑近了些,伸出手指,却没有触碰伤口,只是悬在寸许之外,仔细端详。
“这伤……”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进苏昌河眼里。
季云舒“是你自己迎上去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
苏昌河扯了扯嘴角,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看着她。
她虽然天真,却也极为聪明,跟她耍小聪明不见得让她开心。
屋里一时静下来,只有两人极近的呼吸声。季云舒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过来,混合着一丝极清冽的、属于她自身的气息。
季云舒“算计到连自己都舍得这般下狠手,”
季云舒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乎像耳语,手指终于轻轻落下,指尖微凉,抚过伤口边缘未伤及的皮肤,呼出的热气惹得苏昌河忍不住轻颤。
季云舒“苏昌河,你这大家长的位置,坐得可真是……步步惊心。”
明明她眼睁那么纯净澄明,却偏偏娇媚的十分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