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这才明白过来。她快速思索着,语气平静:“那日事发突然。宫远徵突然折返徵宫,她来不及仔细核对,只能凭记忆匆匆写下。若是因此误了事,还望见谅。”
紫衣缓缓转身,金簪在指尖流转:“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她那夜是故意让宫远徵所伤,好引得宫尚角怜惜?”她忽然逼近,目光如刀,“她是不是……叛变了?”
紫衣缓缓转身,金簪在指尖流转:“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她那夜是故意让宫远徵所伤,好引得宫尚角怜惜?”她忽然逼近,目光如刀,“她是不是……叛变了?”
“绝无可能。”云为衫迎上她的视线,“若她叛变,你我此刻还能安然在此?那日若非她设计引开侍卫,我根本出不了宫门。宫门规矩森严,传递情报本就艰难,偶有差错也在所难免。”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宫子羽焦急的呼唤:
“阿云!你在里面吗?”
三人俱是一怔。寒鸦肆迅速隐入屏风后的暗格,紫衣则瞬间换上一副妩媚笑容,扬声应道:“哪位公子找云姑娘?”
云为衫急中生智,一把拉过推门而入的宫子羽,故作娇嗔:“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吗?”
宫子羽被她罕见的娇态弄得一怔,随即关切地打量她:“我见你许久未归,担心你出事。这是……”
紫衣袅袅起身,施了一礼:“奴家是这听雪楼的掌柜。方才见云姑娘在楼下徘徊,面色不佳,便请她上来歇歇脚。”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云为衫一眼,“云姑娘方才还说,与公子闹了些别扭……”
云为衫立即会意,顺势依进宫子羽怀中,声音带着哽咽:“我……我只是想起些伤心事……”
宫子羽顿时手足无措,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独自一人……”
雅间内熏香袅袅,紫衣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对云为衫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宫子羽扶着云为衫在绣墩上坐下,取出自己的帕子为她拭泪。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云,你方才说的伤心事……可是与那支发簪有关?”
云为衫心中一惊,没想到他观察得这般细致。她垂眸不语,眼泪却落得更急。这一刻,真假情绪交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泪水究竟有几分是做戏,几分是真情。
“那发簪……很像小时候娘亲送我的那支。”她轻声开口,半真半假地编织着谎言,“后来家道中落,娘亲不得已当了它……那日见到相似的,一时触景伤情……”
宫子羽眼中满是怜惜,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待回去后,我让人照着样子打一支新的送你。”
他掌心温暖,语气真诚。云为衫望着他清澈的眼眸,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刺痛。这样的真心,她终究是配不上的。
“子羽……”她忽然开口,声音轻颤,“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非你想象的那般……”
“不会的。”宫子羽打断她,目光坚定,“我认识的阿云,善良又坚强。无论你过去经历过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窗外忽然传来更鼓声,已是申时。云为衫这才惊觉他们在此耽搁太久,忙起身道:“该回去了,免得紫商姐姐他们担心。”
宫子羽点头,细心为她系好披风。在系带时,他忽然低声道:“阿云,等三域试炼结束,我……”
他的话未说完,但眼中的情意已然分明。云为衫不敢再看,匆匆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