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窦玉临脸上闪过一阵心虚,一时间陷入沉默。
如此僵持片刻,他那带了几分生硬的语气才在房中响起:
窦玉临.“这与我姐姐的死无关。”
环视完房间一周的观颐回头,见他面色凝重,迟迟不言的样子,不悦道:
崔观颐.“既然苏县尉问了,你就回答,那么多话干什么?”
窦玉临犹豫了一瞬,却还是道:
窦玉临.“我喝闷酒去了。”
苏无名.“你姐姐嫁给宋柴,你不高兴?”
苏无名这话好似触及到窦玉临的某处神经或是软肋一般,再听到这话之后,本就倔强且少年心性的人顿时带了一股子火气的说道:
窦玉临.“当然!都怪我爹,非要履行什么婚约,让我姐姐嫁给这个败类!”
宋柴自然是不悦的,当即便要发作,可是见苏无名和观颐都在,他也不好说什么,便也将心中的火气强行压了下去,坚持着不去看他。
窦玉临却不依不饶的朝两人拱手道:
窦玉临.“苏县尉,崔姑娘,就算宋柴不是直接凶手,也一定与我姐姐的死脱不了关系,请县尉明查!”
窦玉临少年心性,又看宋柴不惯,如今又一口咬定宋柴是杀害他姐姐的主犯或从犯,苏无名也担心他妨碍他们问话,便干脆将人叫了出去。
窦玉临虽看不惯宋柴,可既然人家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遂回头瞪了眼宋柴之后便拂袖而去。
见人出去,宋柴即便不悦,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便转头看向苏无名,看着倒是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宋柴.“县尉,丛儿……丛儿她真的死了?”
苏无名点了点头。
宋柴见了,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宋柴.“丛儿没来,我以为是窦玉临从中作梗把他姐姐又带了回去!”
崔观颐.“这是为何?难不成是窦玉临对你不满意?”
宋柴.“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窦家早有悔婚之意,特别是窦玉临!屡次出言不逊!若不是岳父大人做主,丛儿又对我情真意切,哪有昨日之婚事?”
闻言,观颐扯了扯嘴角。
既要查案,受害者家中的情况自是要调查清楚的。窦家能在米面粮油皆不便宜的长安立足,甚至购置得起宅子、养得起仆从,就说明他们家的家底不薄;而宋柴家中看着寒酸,屋里除了因为新婚置办的红绸之外便再无新的东西了,甚至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与窦家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窦玉临见了,心中必定有落差,不肯让自家姐姐嫁过来受委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宋柴越说越悲愤,甚至大有一副欲为窦丛讨公道的模样:
宋柴.“苏县尉,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娘子报仇啊!”
说罢,便要往地上跪下。
苏无名沉默一瞬,却也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在对方起身之时,他明显的看见了他虎口的老茧。
能在这个地方生茧的……必是常年握骰盅的。
难怪这里如此寒酸,搞半天还是个赌徒。
苏无名.“我知道了。观颐,咱们走吧。”
苏谦一直等在外头,一见苏无名和观颐出来,便急急的迎上去欲询问情况。
苏无名却并未回答,只是拧眉吩咐苏谦:
苏无名.“命宋柴每日辰时来县廨报告他的行踪。”
苏谦却是不解:
苏谦.“您这是……”
苏无名.“我怕他畏罪潜逃。”
苏谦.“不可能吧?”
苏无名.“此人是赌徒,绝不可信。”
观颐却好似恍然大悟般,忽然道:
崔观颐.“难怪我瞧他家如此寒酸,明明是新婚,可家中除了红绸之外便没有一件新置办和值钱的物件。若他真是赌徒,想必家中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拿出去赌博了吧?”
……
